第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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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</p>

五天后，肖琳珊把肖喜悦送回了学校。</p>

那天凑巧是中秋节的前一天，肖琳珊本来打算让肖喜悦过了节之后再去学校，可是如果不送肖喜悦去学校，她就必须要抽时间回去看着女儿用餐，一来一回很耽误时间，对她而言，时间是非常重要的。</p>

虽说这些都可以找家政公司的人来全权负责，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，这种不放心并不是她突然对女儿的爱，而是一种本能的责任心，与爱无关。</p>

肖喜悦的小手被肖琳珊牵着，她一路上显得尤为快乐，笑容都有点藏不住。</p>

到了一年级门口，肖琳珊说：</p>

“自己进去吧，我去和你的老师说一下。”</p>

肖喜悦的小脸上滑过一丝难过，不过很快就被班里其他孩子的说话声给吸引了过去，她松开妈妈的手，一个人走进教室。</p>

透过窗子，肖琳珊看见女儿熟悉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，把桌面上厚厚的盲文书摆好，然后跟同桌低声交谈。</p>

同桌是个小男孩，很瘦弱，还没肖喜悦个子高。</p>

听见身边有动静，他高兴地说：</p>

“肖喜悦，你病好啦。”</p>

肖喜悦说：</p>

“我早就没事啦，但是妈妈带我回家休养了几天。”</p>

另外几个孩子都听见了肖喜悦的声音，赶紧围过来跟她聊天。</p>

“肖喜悦，你妈妈为啥不让你在家里过完节再回来啊？”</p>

“啊，过什么节？”</p>

“中秋节啊，你不知道吗？还要吃月饼的。”</p>

肖喜悦一愣，随后低下头来。</p>

孩子们似乎捕捉到了女孩儿的不开心，都沉默下来。</p>

教室外的走廊另一头，郑柔和李雨晴从外面走进来，两人手里都还拿着早点。</p>

郑柔看见了肖琳珊，她愣了一下，李雨晴发现她停下脚步，问她“怎么了。”</p>

郑柔说：“我有个学生的家长送孩子来了，我去跟她说两句。”</p>

李雨晴说：</p>

“哦，是肖喜悦吧，她不是肠胃炎吗，我记得还挺严重的，明天中秋节放假啊，为什么不让孩子过完节再来？正好再多休养休养。”</p>

郑柔轻轻地叹了口气，她先一步往前走，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李雨晴要不要搀着她回办公室，李雨晴伸手要来揍她，说：“姐姐我只是怀孕了，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。”</p>

郑柔可不敢真的跟孕妇打闹，她让李雨晴先回办公室，还一再嘱咐要慢慢走，随后她小跑着来到肖琳珊跟前，她微笑着和她打招呼：</p>

“喜悦妈妈，你好早。”</p>

肖琳珊确实来得早，这时候学校的老师们还都没来齐呢。</p>

“嗯，等下有工作要忙。”</p>

郑柔捏了捏手里的豆浆杯，然后问肖琳珊：“喜悦妈妈，那我们等下去喜悦寝室一趟，你把孩子床铺收拾收拾，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，这些事情大概需要耽误你几十分钟吧，可以吗？”</p>

肖琳珊点点头，郑柔举了举手里的早点说：</p>

“我先把早饭吃了，你要不去校园里逛逛，或者先去喜悦寝室给她铺床。”</p>

肖琳珊点点头，她抬步往寝室楼走去。</p>

寝室楼是个小三楼，因为肖喜悦她们是一年级的小孩子，所以宿舍都被安排在了一楼。</p>

楼里有一个生活老师，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，她看见一个女人从教学楼那边走来，面容不太熟，但是细看又觉得似曾相识，她拦住要往某间寝室里走去的肖琳珊问：</p>

“请问您是哪位家长？”</p>

肖琳珊的步子顿住，她说：“我是肖喜悦的妈妈。”</p>

说“妈妈”两个字的时候，似乎对她而言有些艰难。</p>

阿姨认真地又打量了肖琳珊一会，才和记忆中那个极少出现的女人对上号来，她热情地带着肖琳珊往肖喜悦所住的宿舍走去，她边走还和对方说话：</p>

“喜悦妈妈，你平时比较忙吧，哈哈，瞧瞧我，都没咋想起来是你。”</p>

肖琳珊跟在阿姨后面来到肖喜悦的床铺前，她没有应阿姨的话，只是弯腰去掸肖喜悦床上的灰尘，几天没有睡人，床上积累了一些粉尘，但是床铺被整理得很干净，能看出来，肖喜悦是个很利索的孩子，被子叠得很整齐，白色枕巾也没弄脏。</p>

再看看床底下，鞋子分门别类摆放整齐，洗漱的小盆子也是清清爽爽的，小毛巾雪白雪白，叠成了四方块放在盆里面。</p>

内务柜里面也不乱，只是有些衣服肖喜悦不会叠，只好用衣架挂在柜子里。</p>

肖喜悦是一个很让人省心的孩子，即使三五年放养，肖琳珊都不会担心。</p>

她的床铺根本不用肖琳珊整理，最后她只好从寝室里走出来。</p>

阿姨在后面小声嘀咕：“这是个什么妈妈呦，这么不负责呢。”</p>

出了肖喜悦的寝室，刚好跟郑柔碰上。</p>

她探头跟寝室里的阿姨打招呼，然后拉着肖琳珊来到一楼最里面的窗台前，窗台上晒了很多女孩子的鞋，味道有点儿不好闻，不过两个人都没怎么在乎。</p>

郑柔看寝室里有阿姨在，她不好直接跟肖琳珊交流，所以只好把她拉到这里来。</p>

“喜悦妈妈，你都给喜悦整理好了是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