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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端着盆绕过她,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觉得她头虽然没转动,眼珠子却斜向下盯着我的一举一动。</p>
等我把盆放好折回身时,看到段亦然正坐在我床上,随手翻着我放在床头的睡前读物。我走过去尴尬地站在那。</p>
她抬头冲我微微一笑:“怎么不坐?”</p>
“没事,我一会儿就走。”</p>
“去哪?”</p>
“食堂,吃晚饭,一会儿还要去上晚自习。”</p>
我把接下来简单无聊的安排都告诉了她。</p>
“巧了。我也是这么打算的,要不一起吧。”</p>
面对她的热情,我一时难以拒绝,便道:“好啊。”</p>
她的笑意更深了。</p>
接下来的每一天,我都在——</p>
“巧了。”</p>
“你也去那?”</p>
这些话中跟段亦然形影不离起来,段亦然基本上做什么都会和我在一起,就连洗澡也是。</p>
我从没想过另一个人的生活节奏可以和我这么合拍。</p>
当我摆脱泡沫的覆盖再度睁眼时,段亦然就这样白花花地站在我面前,朝着我伸出了右手,可在我看向她的瞬间,手指却硬生生地僵在了那,我甚至还看到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,似乎把什么东西一下子压抑住了一样。</p>
“怎么了?”我抹了把脸上的水,问道。</p>
她许久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,道:“借点洗发露好吗?”</p>
晚自习的时候,段亦然就坐在我旁边,难得心不在焉地转着笔。</p>
我出于朋友间的关心,问道:“你怎么了?有心事吗?”</p>
她却理都没理我,只是出神地望着手中转动自如的圆珠笔。</p>
我不禁伸手拍了拍她。</p>
没想到她却突然扭过脸来,直勾勾地看着我,那种眼神陌生的可怕。</p>
我愣了一愣,道:“怎么了吗?”</p>
她握着圆珠笔站起身,急促道:“我去上个厕所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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