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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无法做人流的情况下,前置胎盘成了所有产妇的噩梦,有大半死亡和此有关,也是产科需要实施剖宫产的主要原因。
但可悲的是剖宫产只是一种干预措施,并不是万能的。
现代手术都存在着各种风险,何况19世纪。卡维能一直坚持到现在保持0死亡率,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神奇。就算他真有上帝赐予的神之手,就算剖宫产的神奇能持续下去,也依然会出现靠手术无法解决的情况。
比如现在躺在手术剧场准备室里的这位产妇就属于这一类。
“出血了,但量不多”
产妇很慌张,但护士卡莲只是吃了一惊,脸上依然保持着冷静。她一边判断出血量,一边平静地问道:“你是第几胎了啊?”
产妇对腹痛很敏感,持续性的高强度腹痛很可能意味着临产。但她无法切实判断是否真的临产,以及此时临产到底好不好。本来就要面对一场不知祸福的手术,现在想不焦虑都难。
但在听到卡莲平静的声音后,也不知为什么,产妇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:“第三胎了。”
“没事的,不用担心。”卡莲摸了摸她的头发,另一手搭上脉搏,确定心率没问题后,又问道,“上一胎疼了多久生出来的?”
也许离上一胎时间不长,产妇记得很清楚:“晚上吃好饭来的医院,还没过十二点就生了,应该是五个小时吧。”
卡莲点点头,又问道:“现在还疼么?”
“刚过去一阵,可能待会儿就会再疼的。这感觉我知道,就是快生了。”
记下时间后,卡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安慰道:“现在看来出血不算多,应该刚开始,你不用太担心。我去叫医生,他们会处理的。”
“就我一个人在这儿?”
卡莲笑了笑:“医生都在手术剧场里做准备呢,就在隔壁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自从拿下了传递器械的工作后,卡莲就一直跟在卡维身边,也是一起从普奥战场前线回来的三名护士之一。经历过维也纳多台剖宫产,也经历过前线的抢救,即使没有接受过系统性的医科学习,她也很清楚现在的腹痛并不是什么好事儿。
腹痛意味着子宫收缩,一旦成规律就进入了第一产程。
如果只是普通临产,出血倒也正常,只要量不大就行。可她是前置胎盘,顺产本就需要竭力避免,因为没有止血的操作空间,一旦大出血很难遏制。
而且最关键的是,她是经产妇,按照上一胎的出生速度,这一胎绝不会超过五个小时,可能连三小时都用不到。
卡莲出门之前看了眼挂钟,十点都没过,3小时也就是下午1点,手术估计是等不到了。就算真能忍到上手术台,之前也极有可能出现大出血。
短短的十几步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要做的事情,不是简单的“叫医生”,而是找到卡维。虽然不了解法国的产科能力,但在这大半年的工作中,她亲眼见证了卡维的强大。
如果连这个男人都没办法,那就只有等待上帝降临才有机会。
这时的第二手术剧场正按平时的流程准备手术。
考虑到这里是巴黎,并非熟悉的维也纳市立总医院,面对法国外科界,第一次陪卡维上台的几位助手都有些紧张。而这种紧张都被一一反应在了对物品准备的要求上。
得亏是法国巴黎,人手物资都足够,才能满足卡维所谓的无菌方案,在验货的时候没有疏漏,一些无法满足的地方也应对得很合理。要是换成别的小国或者小城市,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。
“昨天要求的清水准备好了么?”
“准备好了,5l。”
“是清水吧。”
“放心,是真正的清水,煮沸后沉淀后去掉了杂质。”
“纱布和器械经过高温熏蒸了么?”
“每一张纱布都经过了高温熏蒸半小时,我们准备好了一整桶。器械的话”
“器械也得熏蒸,还得经过酒精或者石碳酸的擦拭,再用干净纱布隔绝空气保存,我们带来的器械不都是这样的吗?”赫曼一时间没想起善望的名字,只得来回巡视现场,直接找人,“之前让那个谁叫什么哎,中国人!过来一下!
”
“怎么了?”
善望知道自己辈分低,能力也差,并没有第一时间重申自己的名字:“器械方面卡维医生之前也说过,可是我们这里没有维也纳的大锅,很多像拉钩那样的大器械放不进去,只能靠清洗+擦拭来消毒,然后分开保存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”赫曼看了他一眼,“你叫什么?昨天都想着今天手术的事儿,我忘了。”
“善望,善望·钟。”
器械之后就是手术床,对比维也纳已经普及开的可调节床架,这里依然是木板一块。不过法国方面应对得还算不错,用垫子很快就改出了可倾斜床板,用来对抗大出血。
“只能先这样了,如果中间有需要,我们一起花点力气改一下倾斜方向就是了。”
“就是为了不让外人进入手术区域,所以卡维医生才在手术床上动了心思。”
“大不了我们也洗手戴手套和口罩,只要能解决床板角度变动,其他都没问题。”
硬件不如意也很常见,他们也经历过战场简陋环境,没必要过分苛求:“行吧,只能这样了。”
三人各自准备着自己的东西,最后还聚在一起回朔剖宫产的整个手术过程,生怕漏掉一些不起眼的环节导致手术出问题:“都差不多了吧?”
“消毒、止血、器械、输液、新生儿护理好像差不多了。”
贝格特提议道:“现在还有很多时间,要不在午饭前一起模拟一遍?”
“嗯,好主意,这次该谁做主刀了?”达米尔冈问了一句,“我记得之前在列车上那台尾炎是我做得主刀,接下去应该是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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