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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她丈夫,我有权给她做决定,你们凭什么让我出去?”
弗勒尼在护士的陪同下一瘸一拐地往外走,嘴里骂骂咧咧:“叫你回家偏不同意,待在这儿能干嘛,等着被这些医生当实验品么?万一上了手术台都白死了,连点钱都换不来!放开我,我会走”
去掉了这位离开派,卡维、马库斯和诺拉很快达成了意见统一。
马库斯和两位经验丰富的助产士先行陪着诺拉去手术剧场,卡维做好手术准备工作,同时还得让人叫住刚下了手术台准备离开的希尔斯和赫曼。
剩下的就是等了,等伊格纳茨回来。
按照平时手术剧场的时间规划,下午五点是个比较尴尬的时间段。下午的手术已经基本结束,晚上的手术还没开始。
今天的门票全部卖空,门口的售票处临近关门。卖票员哼着小曲,点完手里的票子,准备收回挂了一天的外科海报,尽早下班回家。
就在这时,一个孩子压着身上的背包,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,从远处飞速奔来。他也顾不上停脚,抬手抓住卖票员的胳膊,然后整个身体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:“先等等”
卖票员吃痛,后退几步,一把将这个熊孩子拉到墙边:“你小子干嘛?走路不长眼啊?”
“等等关”
“等什么?票都卖完了!”卖票员也没为难他,只是说道,“小孩子可没法看手术,还不到岁数!”
“我又不看,也看不起我,我只想告诉你,待会儿再收牌。”
他是个经常在市立总医院门口卖报的孩子,卡维刚才给了他1克朗让他趁最后一点时间,帮忙带话:“医院马上要做一台剖宫产手术,就在这儿!”
“剖宫产?”
卖票员马上嗅到了钞票的味道,但理性告诉他在兴奋之余也得记得避坑。他一把拉住孩子的衣领,厉声问道:“你确定?”
“确定!是卡维先生亲自告诉我的!”
卡维
现在卡维的名字也有了自己的份量,至少不会比希尔斯和赫曼差多少。
名字就是信誉,卖票员和卡维也算熟人不可能不信他的话。但剧场里的手术排表都是前一天甚至两天就做定的,海报也需要制作过程,一般是报社帮忙打印,可现在时间紧,没可能做新的了。
他连忙想到了个办法,开门钻进售票屋,边找边问道:“手术谁做?”
“这我不知道,卡维先生没说。”
“剖宫产可是大手术,死亡率非常高,既然是市立总医院的病人,那必定是伊格纳茨来做。”卖票员翻出了这段时间和伊格纳茨有关的手术海报,“下午希尔斯和赫曼都在,那助手应该是他们没错了。哦,对了,卡维先生也应该会上台”
他用剪刀从之前用剩下的海报上切下卡维的上半身,然后拿着卡维穿越前的那场剖宫产海报作为底版,把他拼在了上面。
伊格纳茨领衔,精锐尽出,新生代卡维海因斯热力加盟!市立总医院直面最危险剖宫产!
卖票员看着这句俗气的标题摇摇头:“随便写写吧,反正就是个噱头,能吸引多少人就听天由命了!”
五分钟后,带着诺拉的马车便停在了剧院门口,下车的马库斯和两位助产士证实了手术的真实性。顿时卖票员和卖报童成了剧院门口的人力高音喇叭,临时凑出来的蹩脚海报吸引了许多路人的目光,其中还有不少是前一台手术刚离场的观众。
“又有手术?”
“这是新增加的紧急剖宫产!病人已经送进去了,再一会儿就能开场!”
“剖宫产,刺激啊!给我来两张”
“票子怎么卖?”
“多少钱?”
“50的基本票,25克朗一加,座300克朗!”
价钱是乱开的,因为剖宫产的数量本来就很稀少,而且基本以失败告终,价格不好定。但物以稀为贵,越是失败越能激发他们的求胜,观众的热情超乎了卖票员的想象。
普通座门票的价格根本挡不住他们钱包里沉甸甸的钞票,甚至是破天荒的300克朗座也被一抢而空。只用了短短半小时,上百张门票宣告售罄。
比起热火朝天的手术剧场,穿过车水马龙的环城大道,再往南走上六公里的霍因茨街却还是一片安静祥和。这里的热闹在九点往后,在此之前则是各类小商贩和娱乐场所的休息时间。
不过这只是对外的样子,真正的老主顾都有各自的门道,也不会有那么严格的时间限制。
比如街中一条小巷,从外看去就像是简单的居民住宅区。门墙装饰都显得极为朴素,就连唯一可以装点的门牌也只写了是简单的数字,毫无美感可言。
但在这儿却住着不少特殊服务从业者,她们提供最舒心的服务,对绝大多数要求来者不拒,只为赚取那些名流们的一顿下午茶钱。
对于她们来说,最好的顾客就是那些可以自动上门的回头客。大家互相知根知底,做起事来也不尴尬,有时候甚至会在精神上寻求到某种共鸣
“伊格纳茨医生”
“”
“伊格纳茨医生,快醒醒”
“嗯”
“你设置的闹钟响了,你该回医院了。”
“现在几点了?”
“快六点了,伊格纳茨医生。”
“早上六点?”
“不是,是晚上,您才睡了两个小时。”
“哦”
伊格纳茨坐起身,两眼在女孩儿身边流连忘返,最后抬手捏起了放在床边的半瓶酒,仰头一饮而尽。
“时间还早,让我再睡会儿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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