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一章：什么都愿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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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很快赶了过来。</p>

“是一时激动造成的晕厥，好好休息就行。”</p>

涂朝夕，南柯，林樾，涂窈沉默地注视着床上的老人。</p>

涂窈的手还牢牢握着她枯瘦的手腕。</p>

她握过很多次蒋太夫人的手，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她难过。</p>

……</p>

身后，胥白，程桑桑，江野，闻语面面相觑。</p>

谁都没想到，一张照片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信息。</p>

胥白没忍住，确认了一遍：“……蒋太夫人的意思是涂老师，南柯，林樾，还有……我大姐都是她的外孙？”</p>

闻语沉默了一会儿，精准抓到了另一点。</p>

“所以……妹妹其实就是涂老师他们的妹妹，是这个意思吗……”</p>

胥白瞬间噤声。</p>

闻语转头：“桑桑，刚刚听你的话……你也早就知道了？”</p>

程桑桑心虚地抓了抓卷毛。</p>

……难怪，他们兄妹的相处模式这么自然。</p>

意外……却又不意外。</p>

可下一秒，闻语还是皱了眉：“所以……妹妹之前知道吗？”</p>

这句话轻轻悄悄地就落到了所有人的耳边。</p>

病房里一瞬间更安静了。</p>

涂朝夕，南柯，和林樾，也不由得看向了对面。</p>

涂窈，打从涂朝夕认出这张照片开始，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，只是埋头握着蒋太夫人的手。</p>

涂朝夕突然意识到，她刚刚似乎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点的震惊。</p>

他绕过病床，在她面前蹲下，看着她越埋越深的脑袋，语气晦涩：“涂小毛，你……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是谁？”</p>

涂窈几乎快要蹲成一团蘑菇，闷声道：“知道什么啊……太夫人没有跟我说过……”</p>

“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，抬头。”</p>

涂窈缓慢地，不安地抬眼，对上涂朝夕复杂的眼神，犹豫了一会儿，还是点了点头。</p>

“嗯……”</p>

“……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</p>

涂窈小声说：“……录节目的时候。”</p>

又补了一句：“第一天。”</p>

话落，病房内外所有人都愣了。</p>

南柯和林樾对视了一眼。</p>

涂朝夕脑袋实实在在地轰鸣了一声。</p>

“……怎么知道的？”</p>

涂窈沉默了一会儿，真假话各掺一半，“因为你看起来不像不认识我，后来……又对我很好。”</p>

“……二哥，小哥，也都很好。”</p>

涂朝夕声色微哑：“那为什么不跟我们说？”</p>

“……我不敢。”</p>

涂窈顿了顿，小声说，“我想……我可能是以前做错了什么事情，让你们不高兴了，你们在生我的气。”</p>

“我……”</p>

她抿了抿唇：“哥，对不……”</p>

还没说完，涂朝夕忽然开口：“对不起。”</p>

涂窈一愣，仰头看他。</p>

涂朝夕眼眸微红，扯了下唇角。</p>

不知道为什么，他直觉，不能让涂窈说出这一句对不起。</p>
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“是哥该跟你道歉，一直没敢告诉你真相。”</p>

“知道为什么吗？”</p>

涂窈摇了摇头。</p>

“因为那时候……我身上背着这么多罪名，实在不好意思跟你相认。”</p>

“我没有你这么勇敢，知道我们是你的哥哥后就一直保护着我们，我胆子小，才拖到了现在。”</p>

不等她反应，南柯也径直走了过来，在她面前蹲下，指尖轻抚着她微红的眼角。</p>

眉眼温柔地注视着她：“……对不起，其实二哥也早就认出了你，但是你知道的，二哥那会儿身上背着抄袭的丑闻，还放火烧了琴房，我也不敢跟你相认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