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四章：有规则感的坏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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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，加长的商务车一路出园林。</p>

车上，蒋太夫人笑眯眯地问道：“我不需要把脸色涂白一点？”</p>

涂窈摇头：“不需要的。”</p>

“也不用踉踉跄跄地走？”</p>

涂窈无奈：“也不需要。”</p>

“一两个明显的证据会引发猜测，但证据太多，就显得太刻意了。”</p>

蒋太夫人笑意更甚。</p>

大约是太久太久没体会过被心疼，爱护的滋味。</p>

才一个晚上，她就完成了从强势孤傲到以退为进的蜕变，放心地依赖着涂窈。</p>

但即便最初的氛围再轻松，越往前开，老太太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地敛了起来。</p>

今天，是她女儿的忌日。</p>

……是她女儿一家的忌日。</p>

半小时后，车子在燕京市中心一家艺术中心停下，拍卖厅就安排在艺术中心的三层。</p>

蒋家所有的人，都默契地提前在门口等着，试探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这辆车子。</p>

来了！</p>

车门缓缓拉开，露出蒋太夫人一如从前，苍老冷厉的面孔。</p>

有人想上前搀扶，老太太眸光犀利地扫了一眼，几人动作立刻停下。</p>

紧接着，众目睽睽之下，就看到有个女孩从车上下来，稳稳地扶上了她的手臂。</p>

一老一小就这样径直走了进去。</p>

半分眼神也没给他们。</p>

蒋家一群人面色僵硬。</p>

忍不住低骂：“老太太这也不像是快死的样子！”</p>

蒋三哼了一声，“老太太最重视蒋逢春的忌日，每年都要亲自出席活动，有一年就算高烧四十度也要强行出院。”</p>

就像个没事人一样。</p>

所以他才常说蒋逢春一家的命都续在了她身上，命硬得不行。</p>

“这次大概又是强撑着吧。”</p>

有人小声嘀咕：“可这也太正常了，看起来精神比我还足！”</p>

“不对……”</p>

蒋鹏缓缓地摇了头。</p>

“她今天没带蒋立青，去查查看，蒋立青干嘛去了。”</p>

……</p>

另一边，一路上有人来跟蒋太夫人点头示意，目光自然而然地瞥到一旁的涂窈。</p>

又迅速收回眼神。</p>

老太太身边多了个女孩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。</p>

涂窈边走边轻声说：“管家叔叔和科米尔先生现在应该到医院了，他会给您办理一个月的日常调养套餐，一会儿拍卖会结束，我就陪您过去。”</p>

“您昨天晚上叫了医生，又专门给我换了位置，带我来拍卖会，在他们看来您是因为身体原因，所以急着把我作为继承人推出来。”</p>

“可今天却看上去毫无病态，他们又会怀疑您到底有没有生病。”</p>

“蒋鹏最细心，他会注意到管家叔叔不见了。”</p>

“等他查到管家叔叔在干什么，他大概就能推断出您现在是个‘病人’。”</p>

这样反反复复似真似假又隐晦的“真相”，最能让多疑的人信服。</p>

蒋太夫人叹道，“……你只见过蒋鹏两面，就知道该怎么对付他，怎么去调动他的情绪？”</p>

涂窈沉默了一下，“……一点点。”</p>

“我没做过这样的事，但既然是我想出来的办法，我会对您负责的。”</p>

她抬眼，认真道：“也谢谢您信任我。”</p>

很奇妙，眼前这个老太太，毫无保留地相信她。</p>

所以她也要努力，对得起她的信任。</p>

望着她明亮的眼睛，一瞬间，蒋太夫人心脏就像被刺了一下，突然踉跄了一下。</p>

涂窈一惊：“怎么了？！”</p>

老太太皱了皱眉。</p>

下一秒，摆了摆手，恢复神色，轻声道，“没事……”</p>

“大概是想起，上一个说要对我负责的是我的女儿。”</p>

涂窈垂下了眼。</p>

她缓缓道：“……不知道科米尔有没有跟你说过，二十多年前，我做了一个开腹手术，那时候恰逢有场合作，蒋鹏跃跃欲试想代替我出席。”</p>

那时候蒋氏刚刚稳定，董事会重新洗牌，蒋家人被她挨个逐出了董事会，新人又接替不上来，她手里无人可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