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第二十一头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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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主杀祭典礼，各大宗族嫡系必须到场。</p>

祭台之下，顺延宫墙十里，已经站满了翘首等待的权贵子弟。</p>

所有人都在等无患岛岛主。</p>

然而日头移了又移，岛主的仪仗才浩浩荡荡地出现。</p>

几个心腹守紧挨着车边候着，见仪仗停下，一个立刻掀开车帘，另一个则弯腰伏地。</p>

沈确踩着心腹的脊背走下轿撵，就见鹤衣卫首领匆匆穿过一片静默垂首的宫人，到他面前跪下，双手递上一个木盒。</p>

沈确从木盒中抽-出一张字条，打开瞥了眼。</p>

“一个人都看不好。”他眼底微沉：“要你们何用，祭典之后自去领罚。”</p>

“是。”</p>

鹤衣卫首领已料到这个下场，但没办法，罚是要罚的，活还得干：“那接亲仪仗——”</p>

“她不是还有父母兄妹？去她父母家接，其余一切照旧。”</p>

沈确神色如常，整理了一下衣襟，向祭台走去：“宫内还剩多少鹤衣卫？”</p>

“一百三十二人。”</p>

“都派出去找。”</p>

“……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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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真如李真真所料，宫殿北面就是人殉坑和宗室墓葬区所在的方位。</p>

原著里对人牲着墨不多，主要描写都放在追妻火葬场和男女主的极限拉扯上。</p>

这些人牲存在的目的，只是为了让女主能被无患岛恐怖的人殉行径吓到，从而冲撞祭祀，给男配沈确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。</p>

但李真真一路过来，对整个渺疾宫的结构，竟然越看越觉得熟悉。</p>

这不就是联盟元老院的布局吗？</p>

她沦落十二区前，曾去过一次元老院。</p>

当时元老院是用七层绿化带隔开，南面办公区，东西居住区。</p>

北面则紧邻贵族公墓，平常一些联盟高层的葬礼都在这里举行。</p>

和渺疾宫的格局不能说非常相似，只能说一模一样。</p>

就是不知为何，祖坟这么重要的位置，她一路竟没遇到一个鹤衣卫。</p>

难道都被祭祀典礼调走了？</p>

总不能是都去摸鱼了吧。</p>

人殉坑与墓葬区比邻，为了方便今日掩埋新鲜人牲，李真真赶到时，人殉坑已经被打开。</p>

整个坑宽丈余，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广场。</p>

坑壁砥平竖直，坑内零零散散埋的尸骨，光肉眼可见就有上万具。</p>

有人被成排地砍去双腿，且从左往右数砍痕逐渐密集——说明杀祭者应该不是立刻将他们杀死，而是逐一砍去他们的腿脚，砍到后面没力气了，所以每一条腿被砍的次数就变多了。</p>

有人被砍去双手，拖着残肢趴在坑壁上。</p>

应当是被扔到坑内时还没死透，挣扎着试图爬出去，直到以这种姿势被活埋。</p>

饶是李真真在十二区已经见惯了虐杀、斗争和死亡，看到这样惨烈的景象，也不由得沉默了一瞬。</p>

鬼主的祭祀一年才一次。</p>

这些人牲的惨死，更多是为了给权贵们陪葬，让这些贵族在九泉之地，也能有人伺候。</p>

李真真行走在一片黄土枯骨之间，并没有多停留，继续往前方墓葬区而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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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侧，祭台之上。</p>

天诰已结束，岛主沈确向鬼主宣读祭文，祈祷无患岛风调雨顺。</p>

随即便三跪九叩，亲自向鬼主请婚。</p>

地下的权贵宗室们顿时一片哗然。</p>

谁都知道，岛主如今年已廿岁有五，但后宫中别说女人，连个母蚊子都没有。</p>

前些年，岛中曾有一些传闻，说先岛主夫人曾欲亲手溺杀亲子，岛主虽然救了回来，但从此厌恶女色，根本不能近女子之身，被女子触碰甚至会恶心欲吐。</p>

后来岛主杀了好几批传谣者，纷纷扬扬的谣言才得以平息。</p>

岛主请婚后，大祭司亲自上前问神。</p>

这位大祭司看着极为年轻，头戴鹤冠，容貌极盛，不仅长发如雪，连睫毛都是白的。</p>

他手持八条牛毛编成的绳索，闭目席地而坐，抛之于地以卜吉凶，又细问四柱八字。</p>

但问过以后，他却久久没有作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