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8章 遮蔽天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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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会这样……不该是这样的……”</p>

叛逆小黑虫哭着说：“怎么会救不了她？怎么可能救不了她？！”</p>

她们明明是当世最强的生灵。</p>

她们经历过无数次将濒死同僚拉回人间的戏码。</p>

她们如今用尽手段，却无法阻止一名人类的死亡！</p>

救不了……救不了救不了救不了——</p>

她们为何单单救不了这个人？！</p>

你是谁——你到底是谁？</p>

我们为何救不了你！！！！！！！</p>

为何偏偏——偏偏只救不了你啊！！！</p>

“……是湮灭。”</p>

不死树嘴唇微动，声音沙哑：“是天道要她死，天道想要抹除她——”</p>

那是凌驾于所有生灵之上的力量。</p>

规则之力。</p>

她们——</p>

当然救不了。</p>

绝望如巍峨巨山倾轧而下，又如滔天浪潮汹涌吞没众妖。</p>

站在世间顶层的她们，彻彻底底感受到了，何为——</p>

绝望。</p>

一道人影，越过众妖，来到中心。</p>

“扑通。”</p>

他轻轻跪在了那浸在血中的人身旁，伸出双臂，将她抱入怀中。</p>

“不要杀她。”</p>

谢子夜垂首，满是泪痕的面庞贴在怀中人额前，血与泪交织。</p>

他轻声说：“不要将她抹除。”</p>

哽咽的哭腔中，带着卑微的哀求。</p>

谢子夜周身泛起金色的光。</p>

那是世上最为纯粹，最为强大的力量——</p>

功德之力。</p>

百世善人——他积累的功德之力何止百世。</p>

即便经过域外天魔万年的磨损，也没能将他灵魂之上的功德之力尽数消弭。</p>

——不，或许他的功德之力本该被域外天魔全部耗损。</p>

在他的预想中，事情本该朝着这一方向发展。</p>

有谁——有谁中断了这一进程。</p>

那个人，将他从永无止境的磨损中带离。</p>

那个人，为他留下一线生机。</p>

那个人，拯救了整个世界。</p>

那个人，是谁？</p>

谢子夜垂眸，望着怀中浴血的身影，泪如泉涌。</p>

答案，不言而喻。</p>

“是你呀。”</p>

谢子夜一片空白的记忆中，泛起层层涟漪。</p>

他周身绽放金光，如曜日般笼罩他怀中女子。</p>

“不要带走她。”</p>

谢子夜闭上眼，紧紧抱住怀中女子，他重复：“不要带走她。”</p>

他体内修行数万年的本源之力，积累数百、数千世的功德之力，尽数朝女子即将湮灭的身体涌去。</p>

他的本源之力，他的功德之力，早已做到触碰天道规则——</p>

遮蔽天机。</p>

只刹那，又似千千万万年——</p>

怀中女子的时间在此刻仿佛静止。</p>

连带着她不断涌出的血液，不断崩碎的身体——</p>

皆在此刻静止。</p>

随着天机被遮蔽，本该降下湮灭的规则之力失去了祂的目标，仿佛完成任务一般，如潮水般褪去。</p>

咽入女子腹中的灵丹药力化开，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。</p>

覆在女子身体表面，犹在燃烧火焰的凤凰心头血，融入她破损的肌肤中，修复着她残破不堪的肉身。</p>

含在女子口中的不死果散发不息的生机，将她笼罩。</p>

浸湿女子衣衫的血液被玄武操控着回到她的体内。</p>

湮灭褪去，崩碎停止，血液回流，裂痕修复，破损愈合……</p>

世间生灵亲手造就的奇迹，远比她、祂，以及她们想象中——</p>

更为有力。</p>

女子微弱的呼吸逐渐平稳，瓷白的肌肤上浮现血色，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。</p>

这一幕被谢子夜模糊的视线捕捉。</p>

他张了张口，那失而复得的，早该呼唤出口的名字，随着汹涌的感情倾泻而出：</p>

“……清昼！”</p>

“小红！”</p>

“红月光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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