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7章 从很早以前，就是她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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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子夜，你做了什么？”</p>

纪清昼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中响起。</p>

她话落，原本一动不动，似一具死尸的男人，终于有了呼吸。</p>

大约是伤重，男人的喘息声有些重，一呼一吸都带着浓稠的血腥气味。</p>

“我……废了自己的四肢。”</p>

谢子夜倚在床边一动不动，并非他不想，而是不能，“还……重伤了自己。”</p>

他的鲜血，便是他给予自己近乎致命一击时，身体承受不住，所流出的。</p>

“纪道友。”</p>

被鲜血染红的长睫微颤，谢子夜抬眸看向纪清昼。</p>

屋内墨色深浓，以谢子夜金丹后期的实力，本可以在黑暗中视物。</p>

可鲜血染红了他的视线，重伤的身体难以支撑，眼前阵阵发黑。</p>

他看不清纪清昼的脸色。</p>

谢子夜也不想看清纪清昼此刻的眼神，他只是道： “我体内的魔气，一直蠢蠢欲动，来到灵兽门后，它愈发活跃，几次想要压过我的理智，我原本不清楚是为什么，直到你今日与花门主去了天上之水，我才明白——”</p>

“魔气，是活的。”</p>

“你说的没错，魔气绝不属于我，它有自己的意志，它在贪图天上之水中的玄武之心。”</p>

“可它如今寄生在我的身上，它的主人是我。”</p>

谢子夜声音沙哑，每说一句，便要停顿喘息。</p>

他对自己下手极狠。</p>

谢子夜恨极了自己，所以不会对自己留手。</p>

“纪道友，我很危险。”</p>

谢子夜已经感觉到晕眩，他竭力保持清醒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：“所以，请你……”</p>

杀了我。</p>

不要妄想拯救我这样的东西。</p>

然而，谢子夜话没说完，纪清昼忽然朝他走来。</p>

纪清昼行走时，有风掠过。</p>

或许是因为伤太重，谢子夜虚弱到了极致，他竟会觉得这一阵微风太凉，身躯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。</p>

谢子夜垂下眼眸，不再去看纪清昼。</p>

他似铡刀下认命的羊羔，等待命运的利刃落下，瞬间结束他这煎熬的一生。</p>

“唰。”</p>

谢子夜感觉纪清昼朝自己伸出手，微凉的手指隔着一层衣料，无意间蹭过他的脖颈，惹来一阵颤栗。</p>

紧接着，纪清昼隔着衣服，抓住了他脖子上的颠倒环，向上一拉，谢子夜被迫抬头。</p>

纪清昼的动作并不重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。</p>

谢子夜扬起下巴，微张的口中，就被灌入了冰凉的药液。</p>

他本想抗拒。</p>

可模糊的视线中，一双平静中带着温柔的眼眸，却又十分清晰地映入他的脑海。</p>

谢子夜下意识咽下了药液。</p>

冰凉的药液落入腹中，转瞬变得滚烫，暖意蔓延至谢子夜全身。</p>

不断流失鲜血的伤口，在强烈的药效下，正在迅速愈合。</p>

直至谢子夜将一瓶药喝完，纪清昼才松开了他，转而抓住他的手腕，为他接起被他自己折断的骨头。</p>

这一幕似曾相识。</p>

只是上一次，亲手打断谢子夜四肢，将他重伤的人，是纪清昼。</p>

而这一次，做出这一切的人，是谢子夜自己。</p>

“咔嚓。”</p>

纪清昼接骨的动作很熟稔，快到令人反应不过来。</p>

可痛意却还是慢一步袭来，谢子夜额头上冒出细密冷汗，他一声不吭，沉默着任由纪清昼动作。</p>

直至将他断裂的骨头接好，重新覆上消肿疗愈的药，纪清昼才收回手。</p>

谢子夜以为这便结束了。</p>

然而下一刻，冷幽微凉的香气将他包裹。</p>

谢子夜身体微微一僵，不敢动弹分毫。</p>

他只是任由纪清昼将自己抱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