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章 终有重逢之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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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清昼从城主府离开后，没有直接回客栈，而是在街上漫步。</p>

秃毛小鸡的声音响起：“若非红月光解惑，我也只以为，纹绣城的传说，是有天道庇护。”</p>

叛逆小黑虫：“凡人，好！嘎嘎嘎……”</p>

他边赞美，边啃纪清昼送他的磨牙棒，发出“嘎嘎嘎”的磨牙声。</p>

如果没有凡人，就没有小红了，如果没有小红，他就没有天下第一好的朋友了，也没有这么香香的饼干棒棒。</p>

所以——</p>

凡人，好！</p>

“弃明月要你杀她时，我就有些猜测……但不敢置信。”</p>

不死树才从震撼中回神，“没想到竟是真的。”</p>

“凡人……”</p>

渔惑语气复杂：“总是能创造意想不到的奇迹。”</p>

聊天群众妖里，渔惑曾与人接触最深。</p>

人性最善良与最黑暗，他都见过。</p>

纹绣城往事，还牵扯到了他。</p>

渔惑心情越发难言。</p>

他忍不住想，若是妇人在天有灵，知晓自己死后，竟能帮助这些女子，或许会十分安慰吧？</p>

“渔惑，你要给那位妇人上香吗？”</p>

纪清昼的声音忽然响起，将渔惑的思绪拉回。</p>

渔惑一怔：“上香……？”</p>

他很快清醒：“我能给她上香？你知道她在何处？”</p>

“你忘了文府秘境前，那绵延不绝的墓碑吗？”</p>

纪清昼道：“中心那块被遮掩起来的墓碑，大约就是她与高飞的。”</p>

“我想去！”</p>

渔惑毫不犹豫地说道。</p>

万年前，他将妇人归于大海，是希望妇人能远离那片伤心之地，在无人打搅的海上，寻找属于自己的归处。</p>

命运却远比他想象中奇妙。</p>

兜兜转转，双方竟再重逢。</p>

纪清昼找了一家尚在营业的杂货铺子，买了些香烛纸钱。</p>

她等老板装东西时，瞥见门口的花盆，几丛月季层叠盛放。</p>

“老板。”</p>

纪清昼想到了青云苑中常年盛放的花园，指着门口的月季，问道：“卖吗？”</p>

月季娇艳欲滴，一看就知老板花了心思养育。</p>

听纪清昼想买，老板下意识想拒绝。</p>

“啪嗒。”</p>

可纪清昼在柜台上放了一锭金子。</p>

老板到嘴边的话果断改变：“卖的！客人稍等，我给您包装下。”</p>

纪清昼又放下一锭金子：“我连盆一起要。”</p>

老板瞪大眼睛，立刻抄起柜台上的抹布：“我给您把盆擦干净，免得贵客您脏了手！”</p>

她动作迅捷，纪清昼还想说不必如此麻烦，老板已经“唰唰唰”将花盆上一点浮灰擦掉，还拿出店里精心包装的丝帕，系在月季上。</p>

老板解释道：“我们纹绣城以纺织、刺绣闻名，赠贵客丝帕，也有祝福您的心意，希望贵客莫要嫌弃小店东西普通。”</p>

“花很漂亮。”</p>

纪清昼对她一笑：“帕子也很好。”</p>

老板下意识捂住心口，哎呀呀，这仙女似的姑娘说话可太好听了！</p>

在老板连珠炮似的夸赞声中，纪清昼收起香烛纸钱，以及那几盆系了丝帕的月季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</p>

纪清昼久久不归，有人久久不眠。</p>

客栈，谢子夜算好时间，猜纪清昼此时应与萧惹意说完了话，便去敲纪清昼的房门。</p>

谁料，屋内无人应答。</p>

他一愣，却没贸然用神识探查纪清昼的屋子，只是默默回了自己房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