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于暮雨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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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电芽衣隐约察觉到了什么，但她还是看向天空的漆黑大日：</p>

“为了一个谎言，一个从不存在的终点。</p>

我们早已踏入虚无的阴影。</p>

每一步前行，都再也无法回头。”</p>

临渊对芽衣的答案很满意，眼中浮现一抹笑意，而后，挥刀！</p>

“无论是打造十二把护世诏刀对抗高天原神明，还是这两把负世诏刀，其实都是谎言。</p>

为了给出云的人民一个虚假的希望。</p>

也是为了给我们自己一个虚假的希望。</p>

因为我们都知道，那救世的道路并不存在。</p>

灭亡，是一开始便已经注定的结局。</p>

而现在，到你亲手终结这一切的时刻了。”</p>

雷电芽衣的心猛地一颤，哪怕她如今因为虚无而情感闭塞，此时也浮现浓浓的惊讶之情。</p>

临渊要做的不是拯救出云吗？但他为什么对出云星的未来，比自己还要悲观？</p>

“渊，你早就知道，可是为什么你要？”</p>

叮——</p>

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，二人手中的负世诏刀【始】与【终】全部断裂。</p>

【始】断裂的半截刀身在惯性的作用下，没入临渊的体内。</p>

鲜血顺着刀片流出，汇入脚下的雨水，化成一朵朵血花。</p>

临渊对着雷电芽衣露出微笑，再也没有稳住身形，跌倒在水泊中。</p>

“为什么？芽衣，自然是因为我早就知道，要如何斩断这个轮回。”</p>

雷电芽衣冲上去抱住他，脸颊湿润，不知道是雨水，还是泪水。</p>

她一直以为，今天要失败的人是自己，而不是临渊。</p>

因为临渊太强了，从来就没有败绩。</p>

二十多年来，她也从不知道临渊的上限在哪里。</p>

就连今天，临渊也两度将她打败，甚至花费自己的生命扭转时间，逼自己全力以赴。</p>

临渊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抚摸雷电芽衣的脸庞，像是为她擦去眼泪：</p>

“直到最后的刀被铸成……芽衣，那柄刀，就是你自己。</p>

只有你自己，才能斩断宿命与轮回。</p>

而我，要帮你……变成那柄刀。”</p>

体内的鲜血裹带着自己的生命力飞速流入身下的水泊。</p>

临渊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，于是一股脑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。</p>

“芽衣，我踏上这条路，从没有后悔过。</p>

拯救了世界的人才能被称为英雄。</p>

而从成为诏刀刀主的那一天起，我就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无法被拯救，但我们仍必须成为英雄，去试着拯救世界。</p>

有些事情即使没有意义，也是要去做的。</p>

因为我们必须那样做，既是为了拯救，也是为了证明我们的存在是有意义的。”</p>

雷电芽衣用手捂住伤口试图为她止血，但鲜血却依然从她的指尖逃离：“存在？意义？渊，你早就知道，可是你却骗我对你动手……”</p>

他深吸一口气，强忍着疼痛：“不然你是不会对我动手的……我知道你舍不得。”</p>

还有，如果他全面鬼化，雷电芽衣也不可能打得过他。</p>

“芽衣，我们的救世行动的确失败了，出云与高天原没能被拯救，但这不代表我们的努力是没有意义的。”</p>

说到这里，他忽然激动起来，身下也溢出更多鲜血：</p>

“恰恰相反，这个过程是有意义的！唯有如此，才能对抗虚无！</p>

生命存在的意义并不完全以结果决定，过程也至关重要。</p>

那个所谓的数字出云计划，也是我为了让你……找一个理由来让你坚持……。”</p>

雷电芽衣抱着他低声哭泣：“是，也正是因为如此，秉持着拯救世界的信念，我们才能在虚无命途中坚持这么久……</p>

但是，你会死的！”</p>

那些丧失了意义的人，是不可能在虚无的阴影下坚持这么多年的。</p>

他们的确需要一个活着的理由，哪怕这个理由是虚假的。</p>

“我的死是有意义的，我对得起自己的使命，也对得起那些逝去的战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