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我们的过去与未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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曜青仙舟</p>

漆黑的房间中传出一阵呢喃，似是女孩的思念，又似是刻骨铭心的回忆。</p>

片刻之后，一只手从被窝中伸出，打开床前灯。</p>

满头青丝垂落，露出飞霄的脸。</p>

她拿出玉兆，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：“才晚上十一点钟啊……”</p>

临渊的生日，还有一个小时才过完。</p>

她今天没去上班，椒丘与貊泽也自动帮她请了假。</p>

自己也就睡了几个小时，但此刻已经没有丝毫的睡意。</p>

又做梦了。</p>

梦见了曾经的时光。</p>

就像是过去三十多年一样，每到一年中最特殊的两天，她总会在梦里见到临渊。</p>

她从不过生日。</p>

因为长生种年年过生日太麻烦了。</p>

但自从认识临渊，她年年都会参加临渊的生日，从蛋糕到蜡烛，再到许愿，每一个环节她都会帮忙。</p>

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，因为那个是临渊，是她的宝贝师弟。</p>

“师弟，今年你可就八岁了，有什么愿望？”</p>

“我希望师姐与老师平平安安地回家。”在烛光中，男孩望着眼前的少女与蛋糕，郑重其事地合上手心。</p>

“好，师姐答应你。到时候师姐给你捡点丰饶民材料回来做手办。”飞霄弯下腰抱住临渊，轻声道，“在家等姐姐回来……”</p>

飞霄起身，伸手将房间的灯全部打开，在照亮她的幻想后走到客厅。</p>

清冷的客厅除了半瓶酒外，还有一些杂乱的外卖盒。</p>

她将垃圾收拾干净，又拎着那瓶没喝完的酒走到院子中。</p>

月光洒落在那株桂花树上，这么多年依然盛开着金黄色的桂花。</p>

就像那年初见的模样。</p>

她望着那株桂花树喃喃道：“你不在，老师退休后跑去做巡海游侠，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。</p>

哎……”</p>

这一声叹息，包含了无限的思念，无奈与落寞。</p>

什么话都不用说，烈酒入喉，便是一切。</p>

随后，她好像想起来什么，没有临渊帮忙解酒，刚才那一口喝多了。</p>

希望明天上班别迟到……</p>

飞霄拿起玉兆，点开一张照片。</p>

阳光下，月御笑着站在中间，伸出手抱住自己与当时并不算高的临渊。</p>

“咱们一家人可要整整齐齐的。”月御说道，“霄儿与渊儿，你们两姐弟可要好好相处。”</p>

更远的地方，是曜青的摩天轮。</p>

眨眼间，物是人非。</p>

“我们自以为还有很漫长的时间，但眨眼间，一切都结束了。”</p>

哪怕是长生种，也不可能逃得过时间的侵蚀。</p>

轻视时间的人，也终将被时间追上狠狠嘲笑。</p>

三十多年来，她接过曜青将军的重任，一直在前线厮杀。</p>

对长生种来说，三十年甚至连作为人生尺度的资格都没有。</p>

但别说三十年，在每一个失去挚爱的夜晚，对飞霄来说都是那样难熬。</p>

唯有胸前的桂花吊坠，便是她最后的依仗。</p>

这枚吊坠是临渊最后用丰饶令使的能力，为她留下的礼物。</p>

在她陷入月狂的时候，能为她守住最后的理智，不会被恐惧吞没。</p>

椒丘等丹鼎司的医师一直担忧的事情也因此并未发生。</p>

还有那把折光刀，也是临渊留下的。</p>

曾经那个温柔的少年，最后能给她留下的就是这两件冰凉的物件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