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代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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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霄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。</p>

她梦见自己一剑斩杀了一艘兽舰，梦见自己像鸟一样感受着失重感，向大地落去。</p>

还梦见一株巨大的桂花树，而临渊接住了她。</p>

哭着说“不要死……”</p>

这是这么多年以来，她第二次见到临渊哭得这么厉害。</p>

第一次还是在洛林星系的时候。</p>

那时候的临渊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。</p>

她还梦见临渊和他说了好多好多话。</p>

有好多好多要去实现的想法。</p>

但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临渊哭泣，自己却一点话都说不出来。</p>

再后来……</p>

再后来的事情，已经不记得了。</p>

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坠入深海，却依然有一道温暖的光照着自己。</p>

正是这道光，让自己维持住最后的理智。</p>

就像是一根稻草，她这个溺水的人抓住了这根稻草，才没有被海水彻底淹没。</p>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才从这无穷无尽的噩梦中醒来。</p>

望着周围熟悉的装修，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房间。</p>

“我回来了？还是说……”</p>

这话还没说完，她就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处处疼痛，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再接上。</p>

“嘶……”</p>

但她举起手，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，似乎又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。</p>

的确有很多伤口，但基本上已经愈合。</p>

“醒了？”</p>

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，飞霄循声望去，发现是月御坐在房间的椅子上背对着自己。</p>

“嗯。”</p>

等她说完这句话后，才发现自己的身旁，还有一个人紧紧地抱着自己。</p>

自己怀里的这个人，正是临渊。</p>

只见临渊脸色苍白，没有一丝血色，脸上遍布泪痕。</p>

身上的那件白金色舰队指挥官服，此刻也沾满了暗红的血迹。</p>

也不知道是谁的血。</p>

“师弟……怎么会……”</p>

她怔怔地看着，不敢相信地伸出手去触摸。</p>

好在，还有呼吸，看上去只是睡着了。</p>

而且睡得很沉。</p>

自己的举动，放在往日，早就惊醒了他。</p>

明明看上去已经无比虚弱，却依然紧紧抱着自己，仿佛害怕自己下一秒钟就要离开。</p>

此刻，月御的声音再度传来，却听不出一丝喜怒：</p>

“我发现你们两个的时候，丹鼎司已经准备拟写你的死亡报告。</p>

但你最终还是醒了过来。</p>

明明是必死的人，现在身上还没有多少伤势。</p>

飞霄，你知道，为什么吗？”</p>

飞霄低下头，她能明显察觉到月御已经生气了，小声道：“因为老师您用了令使的权能？还是说丹鼎司……”</p>

月御沉默了片刻，自嘲道：“巡猎令使可没有救人的能力。而答案，就在你的面前。”</p>

飞霄再次低下头，看着怀里的临渊。</p>

这才发现在他的指尖，正有源源不断的绿色光点飘入自己的体内。</p>

正是自己在梦中感受到的那一抹温暖的光。</p>

是这些光点护住了自己。</p>

但……</p>

飞霄沉默了，许久之后，她才颤颤巍巍地说道：“丰饶之力，他成为丰饶命途行者了……”</p>

月御的声音依然平稳：“正是他在最后关头获得了寿瘟祸祖的瞥视，走上了丰饶命途。</p>

靠这股丰饶的力量，护住你的重要器官不至于彻底衰竭，坚持到救援的那一刻。</p>

他一定是付出了很沉重的代价，才做到这一切。</p>

你看，他是那么的虚弱，因为他每产生一点丰饶之力，就会输送到你的身体里……</p>

自己的伤势却几乎没有恢复。</p>

换句话说，飞霄，你已经死过一次了。</p>

你真的以为，二次月狂，再加上一发炮弹，这代价有这么好承担吗？</p>

正是他不顾一切，才把你从地狱拉了回来。”</p>

看着临渊苍白的脸，飞霄的心隐隐作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