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要不让我去看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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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阳市人民医院。</p>

林山穿越过来，第一次进市医院。</p>

这个年代的市医院简陋的有些不像话。</p>

放在穿越前世界，顶多就能算的上是镇医院标准。</p>

林山跟着父亲去了缴费窗口，几名年轻的工人在窗口前焦急等着。</p>

见林国栋赶来，急忙上前。</p>

林山见过其中一人，但不是很熟悉，好像叫赵春生。</p>

“厂长，这是我们大家凑有一些钱，给张叔治疗用。”</p>

说着，赵春生蹲在地上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又一把零钱，褶皱，很多黑黑的污渍。</p>

其他几人见状一起蹲了下来，把地上钱给一一捡起，递给林国栋。</p>

“行，我先去缴费！”</p>

“到时候厂里把医疗费报下来，再还给你们。”</p>

这个时代好就好在，只要在厂里上班，一切厂里都会负责。</p>

大家是真的把厂当成自己的家。</p>

林国栋带上钱去缴费，赵春生这才注意到林山，点头勉强挤出点笑容。</p>

“春生哥，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</p>

“张叔为什么会进医院。”</p>

“昨晚上不还是好好的，跟我爸去厂里吗。”林山问道。</p>

赵春生长叹口气，眉宇之间尽是悔恨。</p>

“还不是那个灰熊国来的专家，科洛夫。”</p>

“昨天晚上我们按照他给的步骤炼制钢水，并没有炼制出优质的钢材。”</p>

“你爸和张叔就赶到现场，那个王八蛋让张叔检查这，检查那，根本没有一点头绪。”</p>

“最后他要求我们去检查平炉，张叔担心有危险，就自己进去检查了。”</p>

“结果手臂不小心被高温烫伤。”</p>

说着，赵春生七尺大男人当众抽泣起来，路过的人都忍不好奇看一眼，指指点点。</p>

“当时，我就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。”</p>

“张叔左手小臂整个被烫伤，皮都没了，血淋漓的肉裸露在外面，烧的焦黑。”</p>

“张叔的惨叫声，整个车间都听的清清楚楚。”</p>

其他几位工人站在旁边低着头直叹气。</p>

“那个科洛夫，我们好吃好喝的招待他，都是按照最高规格，餐餐大鱼大肉。”</p>

“可是，那家伙说我们设备简陋，垃圾，根本就炼不出钢铁。”</p>

“其实我们心里清楚，那家伙就是不想那么麻烦，累，故意说我们设备简陋炼不出钢。”</p>

“说什么不想麻烦，还就是不想把技术教给我们，不想教一开始可以不来啊，浪费我们时间。”</p>

“那家伙进咱们厂的时候，我就知道，不是咱们自己国家的人，心里不可能为咱们龙国想。”</p>

林山眉头紧皱。</p>

这么看来，这个叫科洛夫的灰熊国专家，确实有很大问题。</p>

好家伙！</p>

我身为厂长的儿子都没混吃混喝，哪里轮得到他。</p>

这还了得。</p>

必须提桶走人。</p>

这时，林国栋交完费用走了过来，没说什么，带着几人去了三楼手术室。</p>

三楼很安静，手术室门外就林山几人，来回徘徊。</p>

手术室的灯一直从昨晚亮到现在，持续了好几个小时。</p>

林国栋几人一晚上没睡，神情略显疲态。</p>

又过了几个小时，接近中午十二点，手术灯才熄灭。</p>

张叔也被护士推进病房观察，左手小臂缠满了绷带，麻醉还没过，人还没醒。</p>

林国栋让其他几人先回去休息，留下儿子林山和他在病房守着。</p>

“爸，张叔这样了，估计要休养一段时间。”</p>

“我也到了该工作的年纪，让我去钢铁厂上班吧。”</p>

“我会炼钢铁！”</p>

病房很安静，就张叔一位病人，林国栋认真看着自己儿子，凝视了几秒。</p>

紧接着一摆手。</p>

“就你小子还炼钢铁。”</p>

“你老子我和铁打了半辈子交道，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怎么样炼钢铁。”</p>

“就你小子嘴上毛都还没长齐，还炼钢铁。”</p>

“你小子要是会炼钢，明天厂长就让你来当，我给你打下手。”</p>

“过几天我和自来水厂的老刘说一下，让你去哪里上班。”</p>

“轻松一点，没那么累。”</p>

说着，林国栋从上衣口袋抽出一根皱巴巴的烟。</p>

平常在家里妈管的严，不让抽烟，这根烟估计都是藏了好久的珍藏货。</p>

林国栋眉头紧锁，深深吸了口，长长叹了口气。</p>

指尖的烟，烟雾升腾，婉转，仿佛也有了惆怅的往事。</p>

“爸，我真的会炼钢，你让我试试。”</p>

林山觉得单纯讲，老爸肯定不会相信，索性讲了一些平炉炼钢的流程，工艺。</p>

“爸，洛阳钢厂是平炉炼钢吧！”</p>

“主要分为五个阶段，补炉阶段，装料阶段，熔化阶段，精炼阶段。”</p>

“最后最关键的就是脱氧阶段，我说的没错吧！”</p>

林国栋听完，第一次正眼看自己儿子，一脸好奇打量。</p>

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，一丝意外，就是没有震惊。</p>

“你小子可以啊，自己也学会了这些。”</p>

“是不是我和你张叔聊天的时候，你偷听到的。”</p>

“不错，你能记得这么熟悉，爸很高兴。”</p>

“但你说的这些，钢厂里随便一个工人都知道的流程。”</p>

“我们需要的是能完成走完五个步骤的人。”</p>

“我们需要看见质量过关的优质钢材，不是你简单说的这样。”</p>

林山头都大了。</p>

他估计这样就是说破老爸也不会让他去炼钢。</p>

钢铁厂炼钢的原料很多都是从群众当中手来的铁器熔化而来。</p>

炼钢失败是小事，浪费原材料绝对不被允许。</p>

即使林山说的头头是道，林国栋也不会让林山轻易尝试。</p>

一次失败意味着，损失了群众送来的材料，他绝对不允许。</p>

“爸，别等几天了，明天你就让我去上班。”</p>

“正好张叔养伤休息，厂里肯定也缺人，我刚好补上。”</p>

林国栋抽完最后一口，踩灭烟头,起身打开窗户，散了散烟味。</p>

“晚上回去和你妈商量一下，我做不了主。”</p>

“你妈同意你就来厂里上班。”</p>

“你小子也别在这里跟老子吹牛，等你到厂里就知道炼钢多难。”</p>

“真以为是过家家，闹着玩呢。”</p>

林山笑了笑，没再说什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