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Chapter 5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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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光突然大亮。</p>

这次他们有了些经验，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捂住了眼睛。感受到光线开始慢慢减弱时，阿尔特米亚才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。</p>

“梅林的袜子。”罗恩喃喃道。</p>

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棋盘边缘。前方是黑色的棋子——这些棋子看上去有两个他们那么高，像是用黑色的石头雕刻而成的。在房间的另一头，面对着他们站立的是白色的棋子。</p>

阿尔特米亚打了个冷战。</p>

——那些白色的棋子都没有脸。</p>

“现在我们该怎么办？”哈利小声问。</p>

“这很明显，不是吗。”罗恩指着白色棋子后面的那扇门，“我们得下一局巫师棋。赢了，就可以到房间的那边去。”</p>

“那要是输了呢？”阿尔特米亚小声问。</p>

“我们不能输。”罗恩快速扫视着全场，“嗯……让我想想……”</p>

他伸手抚摸着离他最近的黑骑士的马。接触到他手掌的一瞬间，黑马就像是活了似的，开始用蹄子刨着地面。坐在马上的黑骑士低头看他，点头致意。</p>

“我们必须跟你们一起过去吗？”罗恩仰头问他。</p>

黑骑士又点了点头。</p>

罗恩吐出一口气，回身看向后面的三个人。</p>

“不要紧张。”他说，“听我指挥。阿尔，你站过去，代替那个主教。赫敏，你去代替那个城堡。哈利，站到国王的位置上去。”</p>

“那你呢？”</p>

罗恩看着自己掌下的黑马。</p>

“我要成为一名骑士。”他说。</p>

棋子们似乎都在听他说话。话音落下的瞬间，他点到的黑棋都转过身走出了棋盘。黑骑士下了马，把缰绳交到了罗恩的手里。罗恩翻身上马，其他三个人也站到了自己对应的位置。</p>

白棋先下，一名白士兵向前走了两格。</p>

这完全就是巫师棋。黑棋们按照罗恩的指令向规定的地方移动，无声无息。阿尔特米亚也把步伐放到最轻，尽力不影响罗恩。有一次白骑士劈砍黑士兵的时候锋利的碎石块划破了小腿，她都忍着没有发出声音。</p>

“阿尔，向右对角线移动四个方格。”</p>

阿尔特米亚收拾好心情，照着罗恩说的做。</p>

她总是输掉巫师棋，但不代表她不会看。有几次他们都快要赢了，但是因为要达成胜利必须牺牲他们，所以罗恩都会紧急把他们调走。没人知道真人被牺牲了会怎么样，对面的骑士会不会也像刚才劈砍士兵的那样把他们劈成两半？</p>

“赫敏，去拿下那个主教。”罗恩刚刚牺牲掉了另外一个骑士，白王后把他从马上拖下来摔在地上，然后脸朝地地拖出棋盘——现在还趴在边缘一动不动。</p>

阿尔特米亚不记得这盘棋下了多久。他们的身后堆满了黑士兵的残骸，棋盘上也布满了锋利的碎块和脱手掉落的长剑。她开始庆幸今天穿了短靴，但是腿袜显然不够厚，上面已经脏兮兮的布满灰尘和血痕了。</p>

哈利叫了她一声，然后脱掉外套扔了过来。</p>

“把它撑开挡一下！”哈利大声道，“你的脸已经被划出血了！”</p>

阿尔特米亚后知后觉地摸摸自己的脸，才发现颧骨破了条口子。其实哈利也没好到哪里去，双臂裸露出来后受伤更加严重。赫敏也一样，她的手背还在往下滴血。</p>

罗恩攥着缰绳的手紧了一点。</p>

“我们马上就要赢了。”他轻声道，“让我想想……是的，这是唯一的办法。”</p>

哈利突然转向他：“不！一定还有其他的方案！”</p>

罗恩看向白王后。她手中的剑出鞘过无数次，脸上的灰尘像是血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