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公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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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大怒：“晏铮！朕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吗？”</p>

晏铮维持着拱袖姿势一动不动。</p>

“好、好！真以为朕不敢动你吗？你家老太君前几日还要逐你出门，你就不怕朕给她一道旨意，让你连这晏都姓不成？”</p>

天子震怒，顾相平靖侯等人纷纷跪倒。</p>

唯有晏铮安坐于轮椅之上：“皇上若执意如此，臣甘领君恩。”</p>

哗啦——</p>

御书案上的奏折被尽数扫落。</p>

尹顺慌忙道：“皇上息怒，安宁侯想来也是没绕过弯儿来，稍后定会明白您的心意！”</p>

“明白？朕看是你没明白！这晏三口口声声，就是要平靖侯给他偿命！”皇帝说完，又扭头看向晏铮，“朕倒是好奇，你父兄不顾陷阱执意追击，即便没泄那城防图，他们也是死路一条！你不去找南蛮人报仇，为何就盯上平靖侯了？”</p>

晏铮平静抬头：“因为，他害死了臣的大哥。”</p>

其他人的仇，都可以后面报。</p>

唯独晏荀，他从函谷关爬出来的那天起就发过誓，一刻不等，必拿人头祭他！</p>

皇帝说不出话来，为兄报仇本也在情理当中。</p>

可恨这平靖侯，为什么非在两军交战时生事，弄得他现在骑虎难下！</p>

平靖侯看出天子的犹豫，砰砰磕头：“皇上！您莫听那安宁侯胡说，臣根本没派人去偷城防图，都是他诬陷臣！ ”</p>

皇帝犹豫。</p>

若实在不行，也只能依着平靖侯的话说了……</p>

就在这时，殿外值官慌慌张张跑进来：“启禀皇上！荣太傅、楚国公还有一干大臣都在殿外跪着，要求见皇上！”</p>

皇帝一惊：“连太傅也……”</p>

那值官又道：“荣太傅还说，今次求见是为晏家之事，此乃国家大事，求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，否则他们便长跪不起！”</p>

这话一出，无论皇帝再有什么考量也不可能推拒了。</p>

可笑平靖侯还以为荣太傅是来帮他的，高呼：“是啊皇上，求您恩准他们上殿吧！”</p>

皇帝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，挥挥手。</p>

只见以荣太傅、楚国公为首，浩浩荡荡的朝臣队伍分两列而入。</p>

众臣跪拜后，荣太傅手持笏板，当先站了出来：“皇上！老臣听闻安宁侯上殿，敢问他一介戴罪之身，是否洗清了罪责，为何能立足这奉天殿上？”</p>

皇帝语塞，平靖侯抢道：“当然没有！”</p>

荣太傅点点头：“既然如此，那还请皇上明示——晏家，有罪还是无罪？”</p>

此声一落，楚淮山等人山呼下跪：“请皇上明示！”</p>

乌压压一大片人跪了下去，皇帝有口难言。</p>

他虽想保平靖侯，但他不是昏君，这等指鹿为马的事他干不出来。</p>

可荣太傅他们这一跪，分明就是逼他，二者之间只能择其一！</p>

“此事……此事干系重大，容后再……”</p>

“皇上！”楚淮山高声出列，“求皇上看在大将军为国捐躯、晏家四子阵亡的份上，还他们一个公道！”</p>

皇帝握紧拳头，平靖侯这才觉出不对，狠狠盯着楚淮山：“你什么意思，你要袒护女婿吗？”</p>

楚淮山看都不看他一眼：“我等高居庙堂、安享这华京盛世，全是靠他们在前方出生入死、血洒疆场！皇上，如今看着这一切的不止是臣等，还有这满城百姓、天下悠悠之众啊！”</p>

皇帝默然。</p>

话已至此，他推卸不得。</p>

“你们要朕如何做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