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六十二章 她的人生，完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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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两边明显已经成了仇人，但到底是收养关系的家属，曹队还是对秦家人道歉。</p>

“你们已经尽力了。”</p>

秦家老三当然不会责怪警察，他们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。</p>

尤其那位被砸伤的女警，血都糊住眼睛了都不肯离开，还想着将对她扔石头的人救下。</p>

是她咎由自取。</p>

她死的不冤。</p>

“也辛苦你们出警了，她的后事我们会料理的。”</p>

曹队轻轻点头，眼睛却看向了杜芸晴。</p>

她那一嗓子是造成方觉夏失衡掉下楼的主要原因，他看的分明。但，无法界定她是有意还是无意。</p>

说有意，她只是喊了一下当事人的名字，甚至没说一句“你想死就去死吧”之类刺激死者的话，甚至她喊这一声大概率还是为死者袭击他们的女同事而生气。</p>

而此刻她的表情，只是平静的看着白布之下的尸体。</p>

看不到任何爽快的表情，也没有什么遗憾后悔，她甚至有点出神。</p>

视线看着白布，但心思却像是从白布望向了别处。</p>

曹队无法猜到她在想什么，就像无法界定她那一声是不是故意想杀人。</p>

无法界定。</p>

那便不去界定。</p>

要跳楼者最终跳楼而死，那么多人看着，毫无疑点的案子。</p>

“节哀。”</p>

他最终对着秦家人说声节哀，便离开去处理其他他分内的事情。</p>

“对，对不起！”</p>

小高记者在一旁踟蹰好久，终于鼓足勇气上前，冲着秦家人，板板正正的鞠了个快把他自己折叠起来的躬。</p>

“我……我的初衷是想救人，我，我没想到……”</p>

到底还是个尚在实习中，没见过多久社会的年轻人，他此刻只感觉自己的自作聪明害了人，被懊悔和自责湮灭。</p>

要是等到别的更有经验的同事来，要不是他急于抓到一个大新闻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来帮助转正，要不是他自作聪明的直播，也不会激怒现在的死者。</p>

要不是为了捡他的手机，要不是被自己手机里的画面气到丧失理智，她也不会摸空掉下去。</p>

他害死了一条人命……</p>

他哆哆嗦嗦的保持着鞠躬的姿势。</p>

害怕，恐惧，愧疚。</p>

为自己害死了人。</p>

也为面前死者的家人，甚至法律可能对他进行的惩罚。</p>

过失杀人，死者的家属要是想追究的话，他不确定会不会成立，但毫无疑问，他会丢掉他的工作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，他也将会被困在这件事情里，日日夜夜的受煎熬。</p>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我真的只是想救人……”</p>

他将自己的心思藏起，后悔不已的对着当事人的家属道歉。</p>

除了道歉，除了辩解，他也做不了其他的了。</p>

“不怪你。”</p>

杜芸晴开口回答了他。</p>

“这是她的命。”</p>

对于她的这个说法，姜清慈深以为然，这确实是她的命。</p>

她自找来的命，硬生生改变了老天爷赋予的她一生顺风顺水无病无灾的命，非得往作死的路上不回头。</p>

“您，您真的不怪我吗？”</p>

小高记者听到她的回答，惊喜又局促地问。</p>

“不怪。”</p>

杜芸晴摇头。</p>

“不怪任何人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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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