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视察疗养院（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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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过一片小树林，隐约传来欢快的音乐声，梅明聪好奇地问道：“那是什么声音？”</p>

苏婕侧耳听了一会，“那是一帮老头老太太在跳广场舞，不用搭理他们。”</p>

跑到精神病院跳广场舞，这是什么骚操作？</p>

“院长好。”</p>

“你好。”梅明聪微笑着回应医生护士们的问候。</p>

“李大爷，你轻点，都扫到我身上了。”苏婕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略带不满地说道。</p>

那个五十多岁的清洁工老头立刻低头哈腰地赔不是，“苏主任，真对不起，我这眼神儿不太好，没看见您过来。”</p>

就在这时，一个男病人突然冲了过来，抓住梅明聪的手就“啃”。梅明聪吓得连忙缩手，可那病人却像是着了魔一般，紧紧抓住不放。周围的医生和护士见状，一拥而上，合力将病人拉开。</p>

“小丽，我爱你，不要离开我……”</p>

梅明聪掏出纸巾，一脸嫌弃地擦拭自己的手。玛德，这手不能要了。</p>

“上课了，同学们，都坐好，今天我们讲量子纠缠……”</p>

“如今中，央提出房住不炒，房价已经到了拐点，你赶紧把手里的几百套房子抛掉，要不然就砸手里了……”</p>

……</p>

梅明聪小心翼翼地行走在病人中间，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与他不一样的人，没有露出任何歧视的神情。或许在这些病人眼中，他才是那个不正常的人吧。</p>

“你们是怎么做工作的？我强调过多次，不要弄虚作假，不要搞形式主义，要时刻把人，民群众放在心上，你们怎么就是听不进去……”</p>

人未到，肚子先到。一个相貌威严，官威十足的的中年人挡住了去路，正对着一条臊眉耷眼的小黑狗指指点点，吐沫横飞地进行激烈的批评和自我批评。</p>

“这位是何方神圣？”梅明聪看的眼皮直跳，没敢贸然上前打扰。</p>

苏婕小声地解释道：“他就是个司机，进来前是给领导开车的。可能是给领导当司机久了，觉得自己也是个领导了。”</p>

“哦，原来是这样。”</p>

这世道，还真是无奇不有。</p>

两人绕过这位自我陶醉的中年人，继续往里走。</p>

其实那人也没错，有的地方把领导司机称作二号首长，二号首长也是首长嘛。</p>

“院长，这位是辛昊辛医生，是我们疗养院医术最精湛的专家，里面的重症病区就让他带您进去参观吧。”苏婕将一位中年男医生介绍给梅明聪。</p>

梅明聪礼貌地伸出手，与辛昊医生握了握手。</p>

辛昊话说地客气，却是黑口黑面，一个笑容都欠奉。梅明聪只当他是性格使然，并未放在心上。</p>

“院长，这边走。”</p>

辛昊并没有因为梅明聪年轻就轻视他，始终保持最基本的礼貌。他不过个打工的，谁当院长都与他无关，只要按时发工资就行，如果不拖欠工资那就更好了。</p>

辛昊输入一串密码，打开了厚重的铁门。等两人进入后，铁门缓缓关闭，他再次输入一串密码，第二道厚重的铁门方才开启，这才得以进入重症病区。</p>

梅明聪扇了扇鼻子，这里的空气着实差强人意。</p>

重症病区并没有梅明聪想象中的尖声嚎叫和拍打铁门的混乱场景，反而这里的病人都很安静。</p>

“院长，这里是封闭病区，病房都是单人间。病人有潜在的暴力倾向，因此安全措施必须严格。您有任何想了解的，我会为您详细介绍。”</p>

“咱们疗养院现在有多少病人？”</p>

辛医生想了想，说道：“目前，疗养院有轻症病人387人，重症病人121人。”</p>

“人数还算适中。”</p>

辛昊苦笑，“院长，全国重症精神病人约有1600万，能够入院治疗的不超过12万。我们现在人手短缺，床位有限，设备老化严重，能收治这些病人已经是极限了。”</p>

“你们没申请更新设备吗？”</p>

梅明聪注意到病区外墙很多地方的水泥已经剥落，露出了里面的红砖，有些灯管瞎了也没换，要是楼道的灯光再暗一点，不需要特别布置，直接拍恐怖片也完全没有问题。</p>

“申请了，但院里总说经费困难，等有钱了再修。院长，您可要多多支持我们的工作啊，病区实在是太困难了。”</p>

梅明聪面色凝重地点点头，“我会尽力帮你们争取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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