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这辈子，我想当个好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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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这年月，这可是妥妥的高新技术人才，一个月工资好几十呢。</p>

别看人家年纪大，对于农村户口的农民来说，绝对是高攀了。</p>

但是这个技术员有毛病，是个喜欢戴绿帽的牛头人，就喜欢在旁边看，人越多越喜欢。</p>

苗小玉生了两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，更是被折磨得精神失常，冻死在1983年的腊月初八。</p>

那两个孩子没了娘，一前一后也病死了，被那个技术员扔到了镇子外边的壕沟里头，头盖骨都被人捡走了，说是能配药。</p>

现在，老天爷给了自己一个重来的机会。</p>

我的小玉姐姐，也不该是这样的命运。</p>

免不了跟老苗家硬做上一场，我江湖人称大江哥，我是人渣我怕谁啊。</p>

草，老子这辈子想当好人的。</p>

江河披了老妈今年新絮的大棉袄出了门。</p>

出门右转，路口左转，第二户人家就是苗小玉家了。</p>

板皮夹的杖子东倒西歪，木板做的大门也是大窟窿小眼子的，都是被人翻墙踹门形成的破损。</p>

没办法，寡妇门前是非多嘛，也亏得苗小玉的老婆婆够凶，够狠，够泼，要不然指不定啥样呢。</p>

土房不大，房顶铺的小叶蔁也烂得差不多了，窗子上也层层叠叠地钉着塑料布，风一吹，呼哒哒地作响。</p>

东北农村没那些个讲究，大白天的一般都是进院推门就进屋，喊上一嗓子就算礼貌了。</p>

江河一进屋，一股热气袭来，苗小玉正坐在外屋地（类似厨房）小凳子上，身前硕大的铁皮洗衣盆里堆满了衣服，还斜插着一个老杨木刨出来的搓衣板儿。</p>

她穿着一件摞着补丁，却很干净的蓝棉袄，黑棉裤，袖子挽到手肘处，小臂雪白，手上却有不少皴裂。</p>

特别是坐在小凳子上的时候，哪怕是厚厚的棉袄、棉裤都压不住她的腰、臀还有膝盖一直顶到下巴的腿形，啧啧啧……</p>

后世手机上那些骚了骚了，抹裙子坐下，半透不透的背影，简直弱爆了。</p>

苗小玉呀了一声，撑着一双大长腿赶紧站了起来，一边擦手一边说：“小江，你，你咋来了！”</p>

苗小玉看着江河那炽热的目光，顿时吓了一跳，赶紧叫道：“妈，妈，大江叔家的小江来啦！”</p>

像水缸一样的老陈婆子从里屋窜了出来，一张大圆脸上横肉抖动，上下打量着江河：“你来嘎哈？”</p>

一个胖乎乎的，很是灵动，五六岁的小姑娘从她的肋下探出头来，好奇地看着江河。</p>

江河哈哈一笑，一把拽起了苗小玉，狠狠地搂住了她的细腰，直勾勾地看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。</p>

“我要娶小玉姐姐，这是老天爷赏我的，谁来都不好使！”</p>

江河刚宣誓完主权，屁股上就挨了老陈婆子一记飞踹：“娶你奶奶个腿儿，我家实打实八十多块彩礼娶回来的。”</p>

江河恶狠狠地瞪了老陈婆子一眼，顿时吓了她一跳，老江这个三杠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小子，今天这眼神咋这么凶哩！</p>

江河指着老陈婆子的鼻子说：“少跟我搁这撒泼，我告诉你，小玉姐姐我娶定了，你把人给我看住了，我现在就去打一只黑瞎子回来当聘礼，我要八抬大轿把小玉姐娶进门儿！”</p>

老陈婆子的嘴一撇眼一翻脑袋一拧，那掐着半拉眼珠子都瞧不上的表情，简直能气死个人。</p>

“你可拉基巴倒吧，打猎捞鱼山里河里死的多了，也不见谁发了家，你特么算老几呀。</p>

你爸现在还是个喝一碗粥吐八两水儿的病秧子，谁跟了你，倒了八辈子血霉！”</p>

江河哈哈一笑：“我爸的病，我治定了！</p>

我妈也不会被活活累死！</p>

我妹会嫁个好人家，不嫁也行，我养她一辈子。</p>

我小弟更不会死在那个连身儿都转不开的破地下室！</p>

还有我的小玉姐姐，绝不会再受那种辱，吃那种苦，我娶定她了。”</p>

江河说着，缓慢而又有力地一握拳头，五官扭曲而又狰狞，说话更是掷地有声：“这辈子，我特么全都要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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