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第 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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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氏细细解释道：</p>

“有才气的书生，由她父亲指点一二，将来未必不能取得功名。有家业的商户，自己手里有一份家业，她嫁过去了也不会吃苦。”</p>

最重要的是，这二者家世寒微，闻家压他们一头，闻焉嫁过去，别说是以后没有子嗣，便是说难听点，去作威作福，他们也只能捧着她。</p>

陆氏和闻父自认为对于闻焉的婚事已经考虑地足够周到了。</p>

陆氏忽然抬头看向文姑姑问她：</p>

“是你的话，两条路，你选哪条？”</p>

文姑姑被她问得愣了一下，可又很快镇定下来，回道：</p>

“婚姻大事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三小姐年幼没经过事，该怎么选，还是您来定最合适。</p>

夫人是三小姐的亲身母亲，在这世上，也只有您才是那个总护着她的人。”</p>

陆氏笑了笑：“我是她母亲，自然不会害她。”</p>

话是这么说，可闻焉的婚事到底是差了些，想起她才出生的时候，陆氏又叹息道：</p>

“如许有才气，如清会赚钱，和宁和长宁最会哄人，阿焉要是能学着她哥姐，弟妹的一半，我也不会给她选这么低的门楣。”</p>

文姑姑道：“您一心为三小姐打算，三小姐会明白的。”</p>

闻焉的婚事经陆氏的口中说出来了，文姑姑知道不出什么变故的话，这就是定了。</p>

文姑姑便顺着她说了。</p>

两人主仆多年，文姑姑了解陆氏，陆氏又何尝不清楚文姑姑的性子。</p>

她跟文姑姑说这么多又不是真的在向她讨主意，只是她在这西江城中没有亲近的手帕交。</p>

有些事在心里久了，总要找个人说说。</p>

而现在要说的话都说完了，就该办事了。</p>

陆氏对文姑姑说：“你去替我办一件事。”</p>

文姑姑恭敬道：“请夫人吩咐。”</p>

陆氏这头动了心思要给闻焉说亲，就真下足了功夫去办这件事。</p>

另一头闻焉早就把陆氏的话甩到九霄云外去就。</p>

人回了萃华院，先忙着再补上一顿早膳。</p>

吃得舒服了，又窝回屋里跟几个丫头玩骰子。</p>

她抓一把特意准备的银瓜子和丫头们比大小。</p>

等面前的银瓜子输完了，半上午的时间就混过去了。</p>

中午用了饭，又去睡了一觉。</p>

等睡醒听晴云来报绮罗坊和珍宝阁的人来了，闻焉坐在软榻上反应了一会儿，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。</p>

“不是说巳时到吗？”</p>

才睡醒，闻焉的精神不是很好，整个人懒洋洋的。</p>

晴云奉上一碗才牛乳，闻焉接过慢慢喝着，醒醒神。</p>

熬住过后的牛乳里加了很多糖，热气腾腾地散发着甜香味，光闻着味就让人舒服。</p>

闻焉一边喝着牛乳，一边听晴云说：</p>

“五小姐把人截过去了，刚刚放人。”</p>

闻焉把空碗递出去，用薄荷叶煮的水漱了口，再由小丫头给她穿上鞋后方说道：</p>

“走，去看看我的五妹妹给我留了什么好东西？”</p>

绮罗坊和珍宝阁的人被安置在西厢房，闻焉一进去，他们立即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。</p>

闻焉嗯了一声旁的没有多说，在椅子上坐下。</p>

有丫头捧来茶，她便不紧不慢地喝起茶。</p>

姿态闲时地让绮罗坊和珍宝阁的人都看不出喜怒。</p>

这闻三小姐跟传闻中有些不符啊。</p>

闻家三位小姐，二小姐声名在外，西江城的商户最熟悉，因为常打交道。</p>

五小姐虽不如二小姐，可性子好又常出门跟西江城的大小闺秀都熟悉，也是熟面孔。</p>

唯有这位三小姐，听说体弱多病胆小怯懦，最怕见外人。</p>

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，是姊妹中最不起眼的一个。</p>

但今日一见，以珍宝阁的管事和绮罗坊绣娘的一双利眼来看，闻三小姐似乎与外面传的不大一样。</p>

如此一来，他们须得小心应付。</p>

珍宝阁女管事先上前一步，想开口解释今日的事，哪知闻焉没给她这个机会：</p>

“东西拿上来我看看。”</p>

女管事闻言赶忙应到：“是。”</p>

随即她一招手，装首饰的盒子被人捧着在她面前一字排开。</p>

“三小姐看看，可有喜欢的？”</p>

珍宝阁管事笑得热切地问到。</p>

闻焉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，看起来似乎不太满意。</p>

珍宝阁管事见状，脸上笑容不变道：</p>

“三小姐若是不喜欢，珍宝阁还有其他样式，妾身带了宝册来三小姐要不要翻翻？”</p>

珍宝阁管事今日带来的这几件都不差，但她做事向来喜欢留一手，也幸好她有这习惯。</p>

闻焉放下茶杯：“嗯。”</p>

女管事将一本厚厚的册子放到她面前，闻焉伸出手一页一页地翻看着。</p>

只是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。</p>

珍宝阁管事见状有些忐忑，担心是因为来迟，所以惹她生怒了，便趁此机会小声解释着。</p>

绮罗坊绣娘也在旁搭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