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9.25/症候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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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帛夕晚上跟李清清吃过饭才回别墅，进门瞧了两眼，没有男生的身影。</p>

低头看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，刚过八点，薄彦应该还要一会儿才会回来。</p>

赵姨在厨房忙着腌菜，还有几个家佣在一楼伸出去的露台修剪各种长“出格”的植物。</p>

颜帛夕把肩上的包放在靠墙的架子，低头换鞋，再是踩着拖鞋往里走，从帆布包里掏了下午在流浪站买的猫条和罐头，四面环视，轻声喊“咪咪”。</p>

昨天晚上下来找赵姨时，隐约听到薄彦在庭院打电话，中间叫了声“不行”，让别蹭他的裤脚。</p>

但距离远，颜帛夕不确定这只加菲是不是叫这个名字，只能还用临时称谓称呼它。</p>

扬声再叫第三次，东侧一间房的房门被顶开，胖乎乎，浅褐色的身影从里面钻出来，照例走得慢吞吞。</p>

它瞄了眼被整整齐齐摆在颜帛夕脚前地面的罐头，爪子往前迈的动作依然缓慢而高冷。</p>

颜帛夕叹了口气，蹲下来，招招手，试探着叫：“不行？”</p>

叫完又皱眉，这什么怪名字。</p>

她小时候也想过养猫，但无论是她母亲林薇还是她的父亲颜伟明都对宠物没什么好感。</p>

“你身体不好，爱过敏，养那种东西干什么。”</p>

“你上学了不在谁管。”</p>

“好好读书，不要把心思操在不该操的东西上面，高考完再养。”</p>

家风严，干什么都要规规矩矩。</p>

谁知道高考完家里出了事情，现在她又被一杆子支到香港，养猫的事情就这么搁置下来。</p>

不过幸运的是，薄家有只现成的猫。</p>

各种口味的罐头摆在面前，颜帛夕扒拉了一下身边的塑料袋，从里面拿出两根猫条，挥了挥，问面前这只并不会说话的宠物：“想吃哪个？”</p>

“喵——”不行看着她叫了一声。</p>

颜帛夕示意了一下右手的，宠溺的语气：“这个？”</p>

不行又叫了一下，颜帛夕换了另一只手，对它摇：“还是这个？”</p>

“它两个都想要。”身后传来沉哑的男声。</p>

颜帛夕动作一滞，就着半蹲的这个姿势，侧身看他。</p>

薄彦的声线很独特，有属于少年人的清朗，但又比一般同龄男生的嗓音有磁性很多，像被挤了柠檬汁的低醇酒液，是带着清爽气的低音炮。</p>

他把右肩背的装备包丢在沙发，敞腿坐下，揪着衣领把上身的t恤脱下来，再后仰，旁若无人地在沙发上瘫开。</p>

一套动作自然流畅，在颜帛夕反应过来之前。</p>

颜帛夕视目光在他身上扫过，移开，低头再对上不行的眼睛时摸了摸鼻子。</p>

怎么这么爱脱衣服啊</p>

想是这么想，但莫名其妙的，还是往旁边重复瞧了眼，他身板壮而不厚，是那种最好看的，线条紧实的薄肌。</p>

察觉到男生动了动，颜帛夕下意识遮掩自己刚看他的动作，举起手中的猫条：“给它吃这个可以吗？”</p>

两米外的人眼皮都没撩一下，阖着眼，像这个问题真的很不重要：“随便。”</p>

颜帛夕身上穿的裙子，裙摆在膝盖以上，拢着裙子蹲下的动作让她暴露了大半的腿。</p>

她拨了拨裙摆，有点烦。</p>

她柜子里这样的裙子居多，白色，淡黄，文静，乖巧都是父母准备的，但她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。</p>

她有点想试试穿马丁靴敲架子鼓。</p>

喂完不行一整根猫条，揉了揉它的脑袋起身，礼貌地跟还躺在沙发上的人道别：“喂过了，还剩一些我放在它的零食架。”</p>

“那我上去了？”她是那种很清澈的声线。</p>

她话音落客厅安静了两秒，就在她以为薄彦不会回，打算直接上楼时，男生却摸了下耳廓，睁眼看过来。</p>

他小指刮耳廓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烦，但颜帛夕并不明白他这轻微烦躁的缘由。</p>

薄彦的目光在她垂在身侧的手上落了下。</p>

很奇怪，他明明没有皱眉，但颜帛夕却好像能感觉到他此时此刻有点燥。</p>

她抬眸，下意识看了眼斜上方的空调出风口。</p>

是因为今天室内空调的温度不够低吗？</p>

还没等她再细想，听不出情绪的男音：“你很喜欢摸它？”</p>

他问得太突兀，颜帛夕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还蹲在她脚边的猫。</p>

可能是刚喂过东西，肥呼呼的加菲并没有急着去找它的主人，而是在她脚边趴的像一团庞大的黄色毛线。</p>

她低眸看了眼，有点局促：“啊对。”</p>

她觉得薄彦的问话有点奇怪，正常来说不应该是问喜不喜欢吗，为什么要加个摸字。</p>

处理完露台植物的家佣从东面阳台进来，发出收拾工具的响声。</p>

看她的人视线转开，捞了一旁刚脱掉的t恤搭在自己身上，闭眼：“上去吧。”</p>

颜帛夕：？</p>

她做点头的动作，手里的塑料袋束起口：“好，那罐头我都放在架子上了。”</p>

“嗯。”男生手搭在额头，懒懒应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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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中午在校外吃完饭，她跟着李清清去附近的一家文创店，买了几根编织的手链。</p>

皮质线编织的手环，颜色没那么五彩缤纷，多数是黑白灰或者纯色，细线上带了暗纹刺绣，价格不便宜，但很好看。</p>

她想买几根送给最近认识的人，李清清一根，帮她安排课程的宋之霖一根，还有在流浪救助站认识的学弟学妹各一根，还有她在想要不要也给薄彦拿一根。</p>

“你看这个好看吗？”李清清从一旁冒出来，右手拿了把折扇，哗啦一下展开，掩在脸前，做害羞状。</p>

颜帛夕被她逗笑，从摆架上拿起自己看好的手环，侧身问一旁的工作人员：“这个款式有纯黑的吗？”</p>

她还是准备给薄彦也买一根。</p>

李清清亦步亦趋跟着她到收银台结账，顺便把她刚说好看的那把扇子买了。</p>

扇子折好，扇柄那端朝下放进颜帛夕的帆布包，拍了两下确认装好，抬眼看她：“明天的联谊去吧，虽然刘泽文几个人真的很恶心，但不能错失看帅哥的机会。”</p>

刘泽文是上次颜帛夕买猫条时遇到的那个男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