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9.21/症候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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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指葱白纤细，一下下，从猫背浅褐色的毛中穿过。</p>

他脑内不期然地飘过那手指划过他皮肤的画面，只一下，画面消失，他大脑皮层却仿佛缩紧再松开，爽了一下。</p>

草。</p>

他气声笑，低骂。</p>

不行听到主人的声音，慢吞吞挪了半米，再次停住。</p>

脖子处的皮松松垮垮，堆了两叠，耸拉着眼皮，仰头恹恹地看着薄彦，像是不知道自己该前进还是就这么停住。</p>

一猫一人就这么看了会儿。</p>

片刻后，男生高大的身影蹲下。</p>

他冲它勾勾手，仿佛被烟熏过的淡淡沙哑：“过来。”</p>

不行迟钝两秒，慢腾腾地抬了抬脚，试探着往前，不消多久，它走到薄彦面前。</p>

男生眉眼线条干净锋利，是那种即使扔在人堆里，也能一眼看到的帅，好看得很有冲击力。</p>

此时他蹲着，眼皮半垂，睇着脚前的猫。</p>

几秒后，伸手撸了把刚女孩儿撸过的后脑。</p>

“喵——”不行在他手底下拖着声音叫了一声。</p>

撸它的人往后席地而坐，左腿半屈，胳膊伸长搭在膝盖上，另一手则反复摸着不行的后颈。</p>

口吻懒散而淡，漫不经心：“不愿意让我摸下去找她。”</p>

不行听懂了似的，“喵——”又叫了一声。</p>

薄彦轻声嗤笑，拨它的脑袋：“顺带让她上来也摸摸我。”</p>

-</p>

颜帛夕吃完饭没急着上楼，在客厅又坐了会儿，回卧室也没什么意思，不如在一楼陪赵姨说话。</p>

在餐厅和赵姨剥了会儿花生，赵姨怕她累，让她去看电视。</p>

她想了想，把筐里剥好的花生给赵姨，走到客厅坐下，打开电视，切了个满屏生机勃勃的动物世界。</p>

强壮的雄狮在镜头里撕咬，她一手抱着抱枕，另一手托腮看得格外认真。</p>

插播广告时，她听到赵姨喊她，让她去问一下薄彦吃不吃饭。</p>

薄彦从回来就上了楼，晚饭也没下来，他房间有冰箱，会放些东西，但谁都不知道他吃了没，又吃的什么。</p>

颜帛夕应声起身，放下了怀里的抱枕。</p>

“在庭院。”赵姨正挑拣着筐里的花生，把更好一些的和差点的分开。</p>

颜帛夕往庭院的方向看，黑漆漆一片，但盯了几秒，看到树下的躺椅有人。</p>

橙黄色的加菲窝在他椅子下，不远处还有正修剪灌木枝叶的家佣。</p>

她没多犹豫，绕开沙发，朝庭院的方向去。</p>

薄家别墅的后院很大，南侧专门辟出了一小块地方，是供薄彦练习的室外靶场，枪靶，枪械架一应俱全，还有放各种眼镜手套等装备的架子。</p>

几步远的距离，颜帛夕走到。</p>

“薄彦，”她叫躺在长椅上的人，“赵姨问你吃不吃饭。”</p>

薄彦晚上确实没吃什么东西，但不是不饿，是不想跟颜帛夕呆在同一个房间。</p>

不清楚是不是中午那短暂的独处出了问题，他现在像身上有雷达一样，只要靠得近点，就能准确地从繁杂的空间里捕捉到她的声音，气味。</p>

感觉得到，但摸不到，很难受。</p>

他手垂在躺椅下，手指勾了勾猫毛，笑了一声，没情绪。</p>

颜帛夕以为薄彦没听到，走近了些，又喊了一下：“你晚上吃东西了吗？”</p>

她从躺椅背后绕到斜前方。</p>

已经走进了庭院几秒，眼睛适应了暗淡的光线，能看清躺椅上的人。</p>

一楼内厅投过来柔柔的光线，勾勒出男生的轮廓，在他的椅下投下一小片模糊的阴影。</p>

“薄彦。”她瞧着他轻声叫。</p>

躺着的人睁眼，两人对上视线。</p>

不远处除草机的声音轰隆隆响，嘈杂的背景音，薄彦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静静看着她。</p>

颜帛夕被盯得有点不自在，开口想再说话，已经被他拦住了。</p>

他拨了下头发，坐直了点，右手没离开椅子下的猫，声音带着浓浓困倦，像是没睡醒：“你跟我做过自我介绍吗？”</p>

她被问得一愣：“自我介绍？”</p>

“嗯。”薄彦懒懒点头。</p>

她抓了抓长裙的裙摆，回忆了一下，好像的确没有。</p>

来的第一天是上午，吃午饭时薄彦不在，再是晚上他从楼上下来，不知道是午睡后的起床气还是单纯的心情不好，他全程脸色一般，冰冰冷冷，颜帛夕没敢跟他说话。</p>

后来就是昨天，早餐薄母段之玉给两人介绍了一下，然后就是今天</p>

想到这儿，颜帛夕看着他认真道：“我叫颜帛夕，玉帛的帛，朝夕的夕。”</p>

坐在躺椅边的人抬头。</p>

他眸色很深，专注看人时，带点审视的感觉。</p>

颜帛夕也不知道怎么，莫名觉得他这样看自己，像是在说她的自我介绍不够有诚意。</p>

没纠结这感觉的来源，她伸手递过去，认真道，清透而细的声线：“颜帛夕，希望可以成为朋友。”</p>

女孩儿手伸过来时，带股淡淡的香，不同于下午上车时的味道，这次是清爽的沐浴液。</p>

薄彦目光从她脸上滑下来，落到那只手上，须臾，他抬手，正欲握住。</p>

厅内传出一道声音——</p>

“小夕，过来吃水果了，叫薄彦一起。”</p>

“好。”</p>

女孩儿扬声回答，同时已经递到他眼前的手收回。</p>

赵姨的声音再次传来：“小夕，来帮一下忙。”</p>

“来了来了。”她半提裙摆，裙角擦过躺椅，朝厅内方向走去。</p>

清淡的香气从鼻尖掠过，无影无踪。</p>

薄彦瞧了下自己刚准备抬起握她的右手，还悬在半空。</p>

良久，他偏头在阴影里无声勾了下唇。</p>

真烦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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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