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甜与痛的界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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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间包厢没有开灯，只有外面世界的霓虹灯光映在窗户上。</p>

昏暗中，罗曼轻笑一声：</p>

“很久以前我就说过，路弥你啊，一旦紧张，脑袋就会变笨。”</p>

“谁紧张了？我没紧张，这有什么好紧张的。”</p>

一口气说完这几句，路弥默默在心里承认，他确实紧张了，然后自以为不引人注意地做了几个深呼吸。</p>

罗曼并不着急，给了他一点时间冷静。</p>

稍稍平静一点后，路弥想到了。</p>

电梯那回，罗曼说，可以亲，摘下面罩就可以亲。</p>

根据石碑上的诅咒内容，只要不被人看到他的脸就可以。</p>

那就是说……</p>

路弥，又悟了。</p>

罗曼似乎一直在观察他，根据他表情的细微变化，推断他此时心中的想法。</p>

“滋啦——”</p>

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黑色布条：</p>

“来吧。”</p>

“非亲不可。”</p>

黑色布条蒙上眼睛。</p>

面罩“咔哒”解开。</p>

手托住后难勺。</p>

路弥忽然伸出手掌挡在自己面前：“等一下！”</p>

“……”罗曼愣了一会，放软声音。</p>

“不可以吗？”</p>

“先让我……”路弥摸索着伸出手，贴到他的脸上，“感受一下你的脸。”</p>

没有人会不好奇自己的爱人长什么样。</p>

“好。”罗曼的手覆在他的手上，引着他探索这片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无人涉足的领地。</p>

路弥仔细感受着，顺便做出点评：</p>

“脸颊这里的一点肉按起来很软。”</p>

“鼻梁很挺，难怪戴着面罩都有异域风情。”</p>

“睫毛很长……噢，这是一直都能看到的。”</p>

罗曼被逗得笑出了声。</p>

路弥最后触碰的地方是嘴唇。</p>

“其实我一直在想，你长时间戴着面罩不喝水，嘴唇会不会很干，想送你一支润唇膏来着，但怕这个话题引你伤心。”</p>

“我早就死了，不需要喝水唔——”罗曼正认认真真回答着，后脑勺反被蒙着眼睛的路弥扣住，促使他身体前俯。</p>

“之前在神奇梦境的仇，报了。好险，还以为牙齿会磕到。”</p>

路弥很得意，准备把布条揭下来，手腕立马被大力握住。</p>

如果说路弥的吻蜻蜓点水。</p>

那么罗曼的就是不能过审。</p>

温柔缱绻之际，路弥总觉得脸颊有些湿润。</p>

他摸索着轻轻托住对方的脸问：“罗曼，你哭了吗？”</p>

“……嗯。”</p>

为什么会哭呢？</p>

罗曼说这是幸福的眼泪，但路弥总觉得，悲伤更多。</p>

罗曼看出他不大信，便环抱着他道：</p>

“因为我不敢相信，我没有成为守护神，却遇到了属于我的天使。”</p>

路弥微微转动身体，加深了这个拥抱：</p>

“很痛吧，被极力想要保护的人烧死。”</p>

这句话不需要回答。</p>

这句话的意思是，我看到了你的过往，你承受的苦难。</p>

哪怕你不能言说，以后也请继续相信我，我能读懂你的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