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妈妈的纪念日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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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起灯来一照，罗曼站在冰箱旁边。</p>

路弥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，他的笑容里莫名有些讨好的意味。</p>

他举起拳头，压低声音道：“要么帮我放风，要么一边儿去。”</p>

罗曼轻笑一声：“你还真是不客气啊。”</p>

路弥打开冰箱门，却感觉头上多了个东西。</p>

是罗曼控制着力度，把脑袋压在他头上——一起往冰箱里看。</p>

冰箱上层里摆着的，竟是一个镜子。乍看起来，平平无奇，可是放在这里十分突兀。</p>

他伸手想把镜子拿出来，被路弥不轻不重拍了一下。</p>

“这镜子可能会留下痕迹，‘妈妈’能检查出来的，还是别动为好。”</p>

罗曼“噢”了一声，似乎觉得路弥的头发软软的靠着很舒服，又用下巴蹭了几下。</p>

路弥急着打开下层的门，也没说什么。</p>

下层冷冻着的，是被切成一块一块的白花花的肉。密密麻麻挤在一起，几乎装不下。</p>

“你觉得这是什么肉？”罗曼问。</p>

路弥想再凑过去闻闻，猛然在层层叠叠的鲜肉之间看见了一根断指。</p>

属于人类的一截断指。</p>

“怎么不闻了？”</p>

路弥轻轻关上冰箱门：“……没必要了。”</p>

这时，隐隐约约响起了什么人的脚步声，正朝着厨房逼近。</p>

路弥屏息凝神，感觉到那脚步声一下重一下轻，还伴随着类似重物拖拽的声音。</p>

罗曼明显也听见了，却饶有兴味地看着他，像是想看他会怎么做。</p>

路弥迅速行动，去开厨房的窗户。他记得白天的时候罗曼从这窗户翻出去过——</p>

窗户纹丝不动。</p>

“被锁了。”路弥懊恼地踢了一下空气。现在要是直接从厨房门口出去，很难保证不会遇到“妈妈”。</p>

罗曼倚着冰箱，说：“我可以帮你拖延一下时间，你就趁机会逃出去。”</p>

路弥正在找可以藏身的地方，头也没抬：“真的？你人能有这么好？”</p>

“怎么说话呢。你求求我，说两句好听的，我就帮你。”</p>

路弥拉开一个柜子门，钻了进去：“那还是算了。”</p>

白天打扫厨房时，他特意将这柜子里的碗筷全部转移到了壁橱中。</p>

里面空间不算小，但毕竟路弥是这么大个人，进去了也得把身体蜷缩起来。</p>

罗曼俯身看他，有些委屈：“那我呢，你不管我了吗？”</p>

路弥面无表情，灭了灯，调整了一下姿势：“你能死了才怪。把门给我关上谢谢。”</p>

“当——当——”</p>

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，路弥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：这次夜晚冰箱行动，他好像忘了点什么。</p>

当他“啪”的一下跌在柜子的木制底板上时，罗曼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兴奋而炽热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