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四 乌兰巴托的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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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</p>

除夕前一天，悦己放假，只上半天班，冷青当天中午请所有人吃饭。</p>

席间，阿信挨个给员工们发红包，让大家讨个好彩头。</p>

悦己的员工大部分都是湖北人，吃过饭便各自坐火车，亦或大巴回家了。</p>

冷青吃完中饭，便和阿信一起去赶飞机，要回拉萨。</p>

飞机抵达贡嘎机场时，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，外面天已经全黑了，一股冷冽到可以用割脸来形容的冷风劈头盖脸吹来。</p>

冷青刚出机场就打了个喷嚏。</p>

达央开车来接二人，恩珠坐在副驾驶座位上，一下车就去帮冷青提行李，一路上更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</p>

查苏在家里准备好了晚餐，等着几人回来。因为第二天要吃年夜饭，达央这头的亲戚都要过来，查苏从几天前就开始忙活了，一些要吃的东西也是早就准备好了。</p>

当晚疲乏的两人早早就睡了，第二天起来，冷青一早就要去帮查苏干活，查苏劝了她好一会儿，实在没办法，只得喊来阿信和恩珠将她拽走。</p>

往年阿信都是去明州陪李芸过年，今年难得回拉萨过年，还带了冷青一起回家，达央这头的亲戚能赶回来吃年夜饭的几乎都过来了，一大家子非常热闹。</p>

亲戚们太多，都来祝他结婚快乐，阿信推脱不过去，喝了点酒。</p>

吃过饭，大家围着火堆陪老人说话，间或唱起歌儿。</p>

大家聊的大都是藏语，冷青左右也听不懂，干脆就坐在篝火旁和恩珠聊天，恩珠怕她无聊，特意找了红薯来，放在火堆旁边。</p>

亲戚里不知道是谁喝多了起哄，让阿信给爷爷奶奶拉个二胡，阿信本来一边吃着橘子，一边在陪爷爷在说话，听见这话连忙摆摆手：“早生疏了。我喝了酒，头有点晕。”</p>

恩珠一听他们撺掇阿信表演节目，马上带头鼓掌，大声起哄道：“哥，嫂子也想听，快给大家拉一个。”</p>

阿信红着脸，用汉语问道：“你嫂子什么时候说要听了？”</p>

恩珠马上去冷青耳边小声说着什么，冷青一下举起手来：“要听。”</p>

去年第一次见苏懈时，就听他提过阿信会拉二胡，一直没有机会亲耳听过。</p>

阿信有些无奈，宠溺地含笑看着她：“恩珠，你去我房里把我的二胡取过来。”</p>

恩珠马上去给他取来了二胡，递给他。</p>

达央看见这把二胡感慨起来：“哎呦，这把二胡可是有年头了，咱们都是托了我们家儿媳妇的福。”</p>

二胡太久没有拉过，琴弦有些松，阿信调了会儿，想着这种时候应该拉个什么曲子。</p>

“赛马！”恩珠叫道。</p>

大人们也都跟着附和。</p>

阿信一个头两个大，摆摆手：“赛马太难了，我已经很久没有拉过了。”</p>

他隔着火光看冷青，眼神有了醉意，想了想，开始拉《乌兰巴托的夜》。</p>

穿过狂野的风，你慢些走。</p>

我用沉默告诉你，我醉了酒。</p>

乌兰巴托的夜，那么静那么静。</p>

连风都听不到，听不到。</p>

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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