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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传达的信息很多,公熊后知后觉她可能不仅仅是换一个地方那么简单。</p>
凯撒警觉起来,问她:</p>
“你要去哪儿?”</p>
事到如今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,果宓实话实说:</p>
“我要去森林。”</p>
这是一个陌生的字眼,陌生到凯撒从来没有听过,他猜这应该是一个北极熊很少去的地方。</p>
“雪山不好吗,为什么一定要去那儿?”</p>
果宓想摇头,动作做到一半又停住了,因为凯撒看不懂,在这一刻,一切都在提醒她,她和凯撒是不同的。</p>
“凯撒,雪山很好,但不适合我,我受不了那里的寒冷,也没有长时间待在水里游泳的天赋,我不能和你们一样在那儿活得很好。”</p>
她语气诚恳,细数自己在北极圈遇到的一切不顺。</p>
凯撒棕色的眸子却全都是不解,他不懂,为什么果宓会觉得北极寒冷到没办法忍受,为什么她不能像他们一样在水里熟练的游行。</p>
但是果宓懂。</p>
因为带来这些差距的不是临时的因素,不是光靠努力就能追赶,而是物种在不同环境的进化。</p>
就好像凯撒习惯了广阔的冰原,他未必能接受树木茂盛的森林。</p>
她和凯撒之间相隔的不只有彼此的认知和心灵,还有数千公里的地缘差距,以及……</p>
千万年的物种衍化时间。</p>
这些人类科技和智慧的结晶,果宓就算想和凯撒说,也不知道从何说起,她没办法和凯撒解释什么是进化什么是基因,凯撒也理解不了。</p>
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劝解他:</p>
“凯撒,雪山和浮冰才是你赖以生存的地方,你应该选择适合你的,而不是因为我而发生改变,你的选择不应该因为我而受到影响。”</p>
这句话凯撒听懂了,他若有所思地问果宓:</p>
“你的意思就是,你不想因为你来影响我的任何选择?你不想干涉我?”</p>
这话听着有些怪,但确实是果宓想说的,于是她认同道:</p>
“是的……”</p>
她话没有说完,凯撒就已经接着道:</p>
“既然不想干涉我,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呢?”</p>
果宓呆了呆,一时之间竟想不出什么话去反驳。</p>
凯撒现在掌握了这场谈话的主动权,绕着果宓走了两步,继续道:</p>
“你说要做适合我的选择,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就不是好的选择呢?我为了我自己选择跟着你,不也是随我的意愿去做出选择了吗?”</p>
凯撒的话让果宓哑口无言。</p>
她眼神惊异地上下打量着凯撒,突然发现自己对他的认知好像有错误。</p>
这头公熊其实并不是一头不善言辞的熊,恰恰相反,他简直能言善辩。</p>
果宓试图做最后的挣扎:</p>
“那斯洛克呢,你愿意跟着我,可是你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?”</p>
凯撒回答得非常理所当然:</p>
“不愿意他就回去好了,我又不会强迫他。”</p>
果宓喉头一哽,虽说这的确是最符合凯撒,也是最意料之中的回答,但她还是忍不住替斯洛克默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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