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6章 我不知道如今的朝廷，还值不值得我卖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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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叶是干荷叶泡水后包的。</p>

***</p>

吃饭时，沈清棠把一双儿女都送给其他人照顾。</p>

季宴时抱糖糖，李素问抱着果果。</p>

沈屿之作为一家之主，理所当然头一个举杯，“今儿，吾儿沈清柯高中县案首，开心！来，我敬大家一个。”</p>

李素问笑话他前半截咬文嚼字，后半截又说白话。</p>

“高兴嘛！”沈屿之嘿嘿笑，“从今以后，清柯可就是秀才了。咱们再使使劲，说不定他明年真能参加乡试。”</p>

“一定能！”李素问斩钉截铁道：“清棠说了，只有不放弃才能有希望。咱们去年冬天哪敢想沈清柯能参加科举考试？”</p>

是，一家人时不时就会说沈清柯考中状元如何如何。</p>

可那是艰难日子里的美好心愿。</p>

心愿和现实从来都是天差地别。</p>

一开始还以为不出北川就能参加县试。</p>

结果年前一打听，想参加县试都得找保人。</p>

他们初到北川人生地不熟，哪里认识什么保人？</p>

所以渐渐，家里人都不再提科考的事。</p>

怕沈清柯难过。</p>

谁承想，一张香皂配方直接把沈清柯送进考场？</p>

只能说，世事难料。</p>

几杯酒过后，轮到沈清柯这这县状元发话。</p>

沈清柯仰头干了杯中酒，才苦笑着开口：“我现在既高兴又难过。”</p>

“高兴的是，我一举夺魁。哪怕夺的只是县魁。证明我还是有几分本事。</p>

难过的是，这样的县案首当的什么劲儿呢？”</p>

沈屿之以为沈清柯是说无法参加乡试的事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儿子，别丧气！你年前时不还以为连参加县试都无望？哪里想到这会儿已经是县案首？</p>

饭要一口一口吃，事一点点做。总会有办法的。”</p>

孙五爷和郑老伯也连连点头。</p>

郑老伯也跟着劝：“柯公子，老汉我没念过书，不懂什么大道理。我只知道去年我跟我老伴几度活不下去，全靠想救孙子那点儿念想撑着。</p>

偏偏还救孙无望。我们老两口那心比寒冬腊月的天还凉。</p>

是你，你们，一点点帮着我们攒够钱，让我把孙儿接回来。</p>

也是你们收留了我们一家四口。</p>

我做梦都想不到，有一天，我还能有地种，有酒喝，有饭吃。</p>

棠小姐说的对，要坚持，坚持下去才能有盼头，”</p>

沈清柯摆摆手，“不是你们想的这样。不是盼头的问题。也不是能不能继续考试的问题。</p>

撇开流放犯的事，就算我今天考中的不是县案首而是状元，我也不一定开心。</p>

因为，我不知道如今的朝廷，还值不值得我卖命？”</p>

沈屿之放下酒杯，沉声警告沈清柯：“慎言！你是不是忘记咱们一家是怎么来北川的？”</p>

祸从口出。</p>

就算谷中都是熟人，也不能妄言。</p>

害人之心不可有，防人之心不可无。</p>

李素问把沈清柯面前的酒杯拿走，“清柯，你喝多了！”</p>

“我没喝多！”沈清柯不光脸红，眼睛也红，“实话跟你们说了吧！这县案首根本不是我考来的。不，是我考的，不是我是说我有本事考县案首，但不是这样当县案首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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