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59章 野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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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魁祸首是头野猪。</p>

沈屿之躲进房间里，从窗户往外探头。</p>

沈清柯站在门口，也是一副随时要进房间的架势。</p>

大约冬眠的关系，野猪不算肥大，也看不见外伤，但明显是强弩之末。</p>

像回光返照一样，扑腾了几下，把小院子撞得乱七八糟，木地板也碎了几块。</p>

然后悲鸣一声，躺在地上无声无息。</p>

沈清棠看向季宴时。</p>

他那上好的云锦衣服，不知道是被树枝还是野猪抓坏，还有些泥污，看起来有些狼狈。</p>

但，人在院子里站得笔直，看见沈清棠，开口就是两个字。</p>

“吃肉。”</p>

沈清棠：“……”</p>

吃惊地看着季宴时，“你抓回来的？”</p>

李素问低头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野猪，“这得多喜欢吃肉啊？！大雪天去深山里抓野猪。”</p>

沈清棠神色复杂，“重点是能抓到。”</p>

大雪封山的冬天，他是怎么找到野猪的窝点的？！</p>

沈清柯表情也很复杂。</p>

这头野猪目测得二百斤以上。</p>

季宴时竟然一个人拖着回来。</p>

不，他都不是拖回来的，他是“拎”回来的。</p>

更别提，他是赤手空拳打死的野猪。</p>

以后面对季宴时，能忍还是忍忍。</p>

大丈夫能屈能伸。</p>

只有沈屿之见野猪不再动弹，从房间里蹦出来，一脸开心，“今天有野猪肉吃了！我跟你们说，以前在京城，我吃过一次。这野猪整天在山林里跑，红肉多白肉少，而且特别劲道……啧！”</p>

他吸了下口水，今晚有口福。</p>

季宴时依旧不管别人说什么，只看着沈清棠，“吃肉！”</p>

“好好好！”沈清棠举双手做投降状，“今晚吃肉。”</p>

季宴时满意地离开。</p>

沈清棠目光幽幽地看向围着野猪转的沈屿之，“爹，你会杀猪吗？”</p>

沈屿之回头，一脸莫名其妙，“这猪不是死了吗？”</p>

“我是说剥皮剔骨拆肉。”</p>

沈屿之：“……”</p>

不自在地抬手摸了下鬓角，理不直气也不壮，“不会。”</p>

父女俩齐齐看向沈清柯。</p>

沈清柯：“……”</p>

这一刻，他会不会似乎不那么重要。</p>

因为没得选。</p>

难不成还能指望季宴时动手？！</p>

沈清棠不敢动手，但是多少知道一些理论知识，在一边当现场指导。</p>

沈清柯父子找了根粗长的木棍把野猪四蹄朝上绑起来，架高。</p>

底下点上柴火，让火焰烧在野猪皮上，把猪毛烧焦。</p>

时不时要翻面，像烤乳猪一样转圈把猪毛烧光。</p>

其实这样烧不干净，因为猪毛根部还留在猪皮里。</p>

只能放弃吃猪皮。</p>

没办法，家里条件有限，否则可以做点猪皮冻。</p>

等大部分猪毛烧干净后，再点上火把把残留的，没烧到的部分一一细细烧一遍。</p>

清理干净猪毛后就要开始剔骨剥肉。</p>

李素问把洗干净的大块木板放在院子里的地上。</p>

整只猪外表看起来金黄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香。</p>

沈屿之和沈清柯合力把野猪从火堆上方抬进小院放在木板上。</p>

沈屿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，“幸好现在才有野猪，若是刚到北川那会儿，我恐怕都抬不动它。”</p>

沈清柯点了点头，“不光抬不动，也不敢动手。”</p>

还记得第一次杀野鸡就心惊胆颤。</p>

初到北川时他们还是落魄的京城贵族，没干过下人干的活。</p>

这段时间天天干苦力，掌心指腹磨起厚厚的茧，力气和胆子都大了不少。</p>

如今连李素问都敢杀鸡宰鱼。</p>

冬天白日短。</p>

这么一会儿功夫，天色就暗了下来。</p>

确切地说下雪天天色本就有些暗，这会儿更暗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