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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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惜棠自然无有不允。</p>

程淮往茶桌上扔了两个铜板，径自取了一壶茶水，周围人见他脸上戴着面具，颇为古怪，一时之间连声音都小了许多。</p>

但程淮耳聪目明，还是将他们的絮絮低语听了个明白。</p>

“好端端的怎么戒严了？这是在找谁？”</p>

“听说是哪位贵人的女儿走失了，一连查了好几天了。”</p>

“如今的山匪马贼张狂得很，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只怕早就被吞吃了个干净，哪里还找得回来！”</p>

“可不是嘛，我昨日还打官爷手上瞧了一眼画像，那姑娘长得跟天仙一样，要是孤身落在男人手里如何能讨到好？”</p>

程淮抿唇，已然猜到了门口那些人在找谁。</p>

听闻宛城的守城将领当年受过凌王的恩惠，这般行事倒也不稀奇。</p>

只是如此一来，他们要混进城中就变得颇为麻烦了。</p>

沉思中，一个骑着马的卫兵匆匆赶来，同门口守卫交谈了几句，守卫似是松了一口气，将画像置于怀中，没再看面前等待检查的姑娘，挥挥手放她过去了。</p>

这是……不查了？</p>

程淮买了两个饼子，走向驴车，将吃食递给谢惜棠。</p>

他并未轻举妄动，而是等了好一会儿，确认检查力度彻底松懈下来后，趁着守卫交接换防，才领着谢惜棠进了城。</p>

两人自钱庄中取了些银两，便打算先前往成衣铺中购置几身合适的衣裳。</p>

谢惜棠皮子娇嫩，她嘴上虽然不诉苦，但露出来的脖颈领口早就被磨红了一片，程淮则是衣服过短，既漏风又不体面。</p>

路上谢惜棠感觉到好似有人在窥探自己，只是她频频抬头回望，并未看到人影。</p>

程淮问：“怎么了？”</p>

谢惜棠只是道：“这里好繁华。”</p>

“毗邻京城，自然热闹。”</p>

成衣铺的管事见有客人来，第一眼便往他们穿的衣裳上扫。</p>

见是最低等粗糙的麻布，当即兴致散了大半，但目光上抬，落到谢惜棠脸上时，顿时一个激灵，人都清醒了过来。</p>

都说人靠衣装，其实反之亦然，一件衣裳能有几分光彩，全靠穿的人来撑。</p>

这位姑娘衣着灰扑扑的，却依旧难掩照人光彩，那身牛乳似的肌肤绝非普通百姓家能养出来的。</p>

再看她身旁的男子，虽戴了面具看不清容貌，可通身的气质绝非凡夫俗子。</p>

管事立马换了个和善的笑，唤来女店员招呼二人。</p>

程淮一炷香不到便选完了，谢惜棠看了又看，挑了一套烟罗紫绣百蝶穿花的，一套青水碧绣雪柳纹样的。</p>

店员赞不绝口，直将她夸成了神仙妃子，谢惜棠拎着裙摆，在程淮面前晃了两圈，笑靥如花：“夫君觉得如何？”</p>

程淮看着她裙裾飘摇，纤腰素素，脑内却浮现起了那日她站在郑国公府假山前的模样。</p>

鹅黄色的软烟罗裙，配着雪色的对襟短褂，如同一朵纯稚惹人怜惜的雏菊，偏偏面上浮动着惹人遐想的春色。</p>

寻常铺子中售卖的成衣自然是配不上她的，程淮一眼便看出这套青水碧衣裙的腰身做大了。</p>

只是挑剔的话语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，不穿成衣，难不成要细细地挑几匹布料，量体裁衣？</p>

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她身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