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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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风馆。</p>

沈青拂趴在男人腹肌上，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。</p>

“阿拂受累了。”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。</p>

宁玄礼带有薄茧的修长手指还在那片白色的长裙底下掩着，好一会，才收回手，给她重新穿好衣物。</p>

沈青拂眼神迷离，无意识的蹭了蹭他。</p>

他眸色更深，抱得她更紧。</p>

彼时，门外已有嘈杂响动，楚灿的声音响起，“我听闻沈侧妃就在此处，为保殿下清誉，今日我必要替殿下清理门户。”</p>

侍琴一脸茫然，“元主子，您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</p>

楚灿不与她多说，一个眼神过去，怜香立马上前制住她，拉她到一旁，“你们主子私德败坏，你还要在此为虎作伥吗！”</p>

“你胡说什么！”</p>

侍琴据理力争，“我家主子何来的……唔！”</p>

怜香堵住了侍琴的嘴，不准她说话，侍琴张嘴咬了她一口，挣脱开，跪在楚灿跟前，“元主子，您真的不能进去！奴婢求您了！”</p>

楚灿冷淡的瞥她一眼，“拉下去。”</p>

旋即推门而入——</p>

床榻之上并未拉下帷帐，因此这风光骤然毕现。</p>

侍琴赶忙跪着磕头，“爷，主子，都是奴婢不好，没有拦住元主子！”</p>

“啊！是姐姐！”</p>

沈青拂惊呼一声，红了脸，赶忙垂下头去藏在男人怀中。</p>

宁玄礼一下皱紧了眉头，单手扯下帷帐，“灿灿，你不是才服了药吗，还是先回去休息吧。”</p>

太子殿下！</p>

楚灿震惊的愣住，怎么会，她脑中一片轰鸣，难道谢表哥没有得手？</p>

所以，在这个南风馆胡闹的竟然是宁玄礼！</p>

她狠狠的一僵，冷笑，“殿下，竟是您在这南风馆，真是叫妾分外惊喜啊。”</p>

她深吸一口气，“妾为您清誉着想，您与沈侧妃在此厮混，实不应当，若是不慎传出去了，坊间还不知要如何议论，妾唯恐有损殿下清誉。”</p>

她这话说得生冷僵硬。</p>

沈青拂抬起头来，已是泪盈于睫，“姐姐，都是妾不好，今日之事与殿下无关，求姐姐要怪，就怪我一个吧……”</p>

楚灿咬牙，“你知道就好。”</p>

“元侧妃，你先出去。”宁玄礼命令道。</p>

楚灿却纹丝未动，继续冷着脸道，“妾为太子侧妃就有规劝太子之责，殿下纵然觉得妾犯言直谏，妾也不得不说。”</p>

怜香傻了眼，“主、主子……”</p>

“犯言直谏？”</p>

宁玄礼语调冷硬，“这么说，元侧妃是认定孤有错是吗？你倒不如替孤拟一封罪己诏来，孤也好昭告天下。”</p>

“殿下~！”楚灿一时红了眼眶。</p>

他从未对她说过如此重的话，上一世，都不曾这样说过。</p>

“出去，不要让孤说第二遍。”</p>

“……妾告退。”楚灿深吸一口气，转身离去。</p>

怜香跟在后面，吓得瑟瑟发抖，“主子，奴婢还以为是谢世子在此，都是奴婢的错！”</p>

楚灿哼了声，“不关你的事。”</p>

都是宁玄礼荒唐！“走，我们回东宫。”</p>

外面的动静终于安静下来，</p>

沈青拂不说话，一滴泪接着一滴泪掉下，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，垂着头，只顾着掉泪。</p>

“怎么了。”</p>

宁玄礼抬手拭掉她的泪珠，“别哭了。”</p>

沈青拂略有抽噎，“殿下，都是妾不好，让楚姐姐如此生气，妾愿意把殿下还给姐姐。”</p>

宁玄礼挑眉，“怎么还？”</p>

沈青拂抽了抽鼻子，仔细想了想，“唔，妾还没想好。”</p>

宁玄礼哑笑着贴近她的唇，“小傻瓜。”</p>

……</p>

东宫，芳华殿。</p>

楚灿揽镜自照，她这双眼已是冷凉，呵，她不得已强逼着自己的眼神变得柔和一点，再柔和一点。</p>

“太子殿下到——”</p>

“拜见殿下。”</p>

宁玄礼扶她起来，温声道，“灿灿，方才在南风馆，孤不应该凶你。”</p>

他递给她一支玉簪，上面的形状是兔耳，看着分外活泼。</p>

“这是孤带回来送给你的，孤看你依稀会喜欢这样的小兔子，算是孤给你的赔礼了。你戴戴看？”</p>

楚灿眼底无波无澜，勉强勾起笑意，“多谢殿下。”</p>

她戴在头上，对着镜子照了照。</p>

那兔耳簪子真是活泼可爱，映照着她这张脸也显得明媚了。只是可惜，若是放在上一世，她必定感动不已。</p>

他是看她选了个小兔子花灯，</p>

以为她会喜欢这个。</p>

她已经不是十六岁的楚灿了。</p>

楚灿想到了沈青拂，她平日那样笑，笑得就很单纯无辜，她学着她的笑容笑了一下，“真的很漂亮，妾很喜欢。”</p>

她的笑容有几分刻意。</p>

宁玄礼沉默了一晌，并不拆穿她，“灿灿喜欢就好。”</p>

楚灿的眼神很冷静，握住他的手，问道，“殿下，当日新婚夜，您曾亲口对妾说，许妾太子妃之位，可还算数吗。”</p>

她的手很凉，让他很意外。</p>

宁玄礼回握她的手，“还是夏季，怎么手这样凉。”</p>

他带她到内室，坐下，看着她说道，“孤不会失信于天下人，更不会失信于你。”</p>

他这些许的温情，让她心头一暖。</p>

楚灿顺势环住他的颈项，卧在他怀里，闭上了眼睛，终于有点满意的笑，“殿下，妾相信你。”</p>

她似乎困倦了，垂下眼皮，宁玄礼把她放在榻上。</p>

“睡吧，孤陪你。”</p>

等到楚灿睡熟后，宁玄礼才起身离开芳华殿。</p>

怜香进来禀告，“主子，殿下回乾清殿了。”</p>

楚灿淡淡的嗯了声，睁开眼，取下了那支玉簪，随意一抛，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。</p>

怜香大惊，“主子，这是殿下送给您的，为何要摔碎呀。”</p>

楚灿冷笑，抚上自己的鬓间，“我这头上该戴的是太子妃的饰物，可不是什么东西都配上我的头。”</p>

她轻蔑的看了一眼地上那碎成两截的玉簪。</p>

也许什么沈侧妃会稀罕你这些情谊。</p>

宁玄礼，我根本不想要你的真心，你的真心，不值一提！</p>

-</p>

翌日，乾清殿。</p>

季长晖汇报道，“殿下，陛下的万寿节正在准备。属下听闻，大皇子准备了一只海东青，二皇子准备的金镶玉如意，三皇子嘛，是一对文犀九龙杯。咱们准备点什么呀？”</p>

宁玄礼还在批折子，头也不抬，“什么好东西父皇没见过，总要有点新意。”</p>

“殿下说的是。”</p>

季长晖随即呃了声，“殿下，这……有个小侍卫等在外面，想要见您一面，您要见吗？”</p>

“什么小侍卫，姓什么？”</p>

“回殿下，姓沈。”</p>

“姓沈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