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：他不痛快，别人也休想好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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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力行是老江湖，一下看出蹊跷，在旁边帮腔道：“糊涂东西，陛下让你去回话就是这么回的？糟蹋了才人的心意……”</p>

陆时至运笔的手一顿，抬头，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，看的张公公的膝盖一软，差点就跪下了。</p>

片刻之后，陆时至轻笑一声，“她走的时候是什么表情？说了什么？”</p>

这句话问出来，张公公扑通跪下了，“这……”</p>

陆时至只轻哼一声，张公公就全秃噜出来了，“回皇上话，窦才人谢过奴才通传之后，就高高兴兴走了……”</p>

“但！但肯定是强颜欢笑！”张公公尽力找补道：“奴才看的真切，窦才人先是失落，而后才笑的……”</p>

他说不下去了，只能埋首，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。</p>

死嘴，早知道说快点，把东西拦下了多好！</p>

更令他头皮发紧的，是陆时至淡淡的笑声。</p>

陆时至长眉舒展，笑着摇了摇头，一时不知是该气还该笑。</p>

是该气自己的嫔妃装都懒得装，还是该气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女人吊着心绪？</p>

是该笑窦昭昭的荒唐行径，还是该笑自己居然觉得宠幸她很危险？</p>

总之，被窦昭昭忽视，让他很不爽。</p>

他陆时至不痛快，别人也休想好过。</p>

***</p>

出了乾清宫，念一左右看了看宫道无人，忍不住心焦道：“主子，皇上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呀？”</p>

窦昭昭演出来的雀跃也消了，“他是皇上，自然是想如何就如何，只有别人迁就他，哪有他迁就别人？”</p>

念一一惊，低声道：“那方才您被拒之门外还这么高兴？要是被皇上知道了，岂不是……”</p>

“但愿他能知道吧。”窦昭昭反道。</p>

念一满目不解，“？”</p>

窦昭昭开口给念一解惑，“就是因为所有人都尊崇他天下之主的身份，处处迎合他，违心顺从他，我的真实才特别。”</p>

“而我的唯唯诺诺，又让这份抵抗变得没有那么有攻击性，不会让人讨厌。”窦昭昭淡淡一笑，就是装的累了点。</p>

念一看见窦昭昭，就像吃了定心丸，又高兴起来，“我相信主子。”</p>

“放心。”窦昭昭微笑安抚，“既然出来了，咱们就去御花园逛逛吧，你还没逛过吧？”</p>

念一点头，满脸期待。</p>

穿过两道门，再转角，被宫墙阻隔的视角豁然开朗，缤纷雅致的色彩映入眼帘，各色植株高低错落，偶有蝴蝶穿行其间，美不胜收。</p>

念一立刻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，目光追着蝴蝶翅膀的拖尾。</p>

窦昭昭无声地叹了口气，说不发愁是假的，她已经做了最恰当的言行、最精心的筹谋，可奈何二人之间的身份犹如天堑。</p>

皇帝只需动动心念，可以给她无限风光，也可以让她处境险恶。</p>

而陆时至此人又实在难猜。</p>

正出神，耳边传来了一声冷哼，“窦才人这是看的转不开眼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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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