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7章 大战准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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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和派无人再敢出声反驳。</p>

“退朝，苏长宁你到我御书房来一趟，朕有事与你私议。”</p>

御书房内，秦楚裳直接问道：“苏长宁，安西、北庭已经成为两支孤军，你有何看法？”</p>

苏长宁应道：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，两位节度使毕竟统兵多年，这些年也鲜少让天子挂忧，大小事宜一手决断，君命不达，这一点陛下倒无需太过担心。”</p>

“臣以为两军现在有两条路可走，一是全力防守以待时机。而是主动进攻围魏救赵，减轻我军正面压力。”</p>

“最怕是走第三条路，为保住荣华富贵，通敌投降。”</p>

秦楚裳淡道：“就是想有通敌投降的念头，也要观望一番，随后我会派专人给两位节度使送去书信，让他们两军以逸待劳，静待时机，随时准备与陇西三军里应外合，大败北狄西戎大军。”</p>

苏长宁一讶之后，就明白女皇的意思，首先要让这两支孤军充满信心，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当亡国奴，其次这两支孤军随着战事变化也可以成为奇兵。</p>

“陛下，我国刚刚将粮饷送各个重镇，北狄、西戎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开战，想必打的是以战养战，一鼓作气攻陷长安的打算，如果再失灵州、太原、鄯州，两国大军以此为据点，又有充沛粮草补充后勤，长安危矣。”</p>

“朕知道，所以朕打算亲赴牵线，御驾亲督。”</p>

苏长宁大讶：“陛下，国不可一日无君，请陛下三思。”</p>

秦楚裳道：“苏长宁，朕不在长安，大小国事和军需后勤就靠你和萧作愧。”</p>

这时萧作愧被太监领了进来：“臣见过陛下。”</p>

“萧作愧，你即日着令，命骁骑卫、熊渠卫、豹骑卫、射声卫、调集全国兵马，随朕出征抗敌，命羽林卫、次飞卫，左右监门卫、左右千牛卫六卫率镇守京师全国。”</p>

萧作愧一讶之后，当下领命。</p>

一个月后，女皇亲率骁骑卫、熊渠卫、豹骑卫、射声卫西抗北狄、西戎两国。</p>

而这个时候，西戎和陇右军在鄯州，北狄与朔方、河东两镇在灵州和太原一带展开全面展示一月有余。</p>

陇右军以一镇之力尚能与西戎大军周旋，朔方、河东两镇虽扼守城关，奈何北狄大军过于强大，短短一月，连失数座城关。</p>

待女皇率大军抵达，局势方才有所缓转，甚至趁初胜之士气，夺回两座城关。</p>

两个月后，西戎大军攻陷杨王府防线，以此为突破口，挺军北进，打算与北狄大军汇合。</p>

赵王府率部追赶阻击，却有去无回。</p>

其他王府不敢冒进，加之与西戎大军激战数月，损兵折将，只得先做调整，再图打算。</p>

西戎大军与北狄大军汇合之后，</p>

关内道朔方军压力大增，女皇陛下亲率军队在关内道与北狄大军的正面战场上。</p>

河东军只得抽出大量兵力西进，驰援关内道朔方军，总算抵挡住敌军凶猛攻势。</p>

但是随着河东军抽兵西进，河东道兵力空虚，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被另外一支北狄军队从北面攻陷。</p>

随着河东道全面失守，北狄犹如一把尖刀挺近大观国腹地。</p>

关内道大观国联军西、北、南三面受敌，被困围在中间，至于西南方向陇右军与西戎大军激战数月，杨王府与赵王府两部全军覆没，余部也是死伤惨重，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，更别说支援关内道。</p>

关内道联军成了困兽，随着河东道全面沦陷，连后勤补给路线都给切断，便这般围而不攻数个月，粮草吃完也是不战自败。</p>

当然关内道大观国也可以集合兵力进攻河东道北狄军队，可这样一来也就想相当于将关内雄关险要拱手让敌。</p>

失去城关，进入平原阔地，面对北狄、西戎最骁勇善战的铁骑，这场仗更没法打。</p>

北狄这把磨了二十多年的刀太锋利了，关内联军是守也艰难，退守也艰难。</p>

前线战况告急，苏长宁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。</p>

这些日子他忙着从全国筹集粮草衣被准备过冬，好与北狄、西戎打一场持久战，如果在寒冬到来之前，北狄还攻陷不下，必会选择退兵。</p>

如今粮草物需倒是筹集到了，所有精兵悍将已调往前线作战，剩下军队是镇守京师全国，却成了有粮无兵可用的困境。</p>

与萧作愧商量再三之后，决定冒险抽去一半兵力，再让范阳节度使调兵西进，两军从西、北两个方向进攻河东道北狄军队，重新夺回河东道。</p>

军情紧急，萧作愧负责从京师抽出一半兵力，苏长宁负责联系范阳节度使卢惠密，让卢惠密率军西援。</p>

书信一来一去，卢惠密以近冬天气转寒为名义，要求苏长宁补充粮草物资才愿意出兵。</p>

看到卢惠密的回信，气得苏长宁这个文人直骂娘，今年夏，朝廷才将物资送到范阳军，范阳军又怎么会有粮草短缺，再者说了范阳军常驻范阳，往年还不是这么过冬，怎么会缺少过冬衣物，又不是驻扎江南温暖之地的军队。</p>

分明就是为不愿出兵找的借口，朝廷这些年不知道花费多少财力物力养着范阳军，关键要用上的时候，却来这么一招釜底抽薪。</p>

站在卢惠密的角度上也可以理解，他在范阳经营多年，早就拥兵自重，怎么会舍得将这支人马去送死，若是前线战事告捷，锦上添花自然好说，雪中送炭却是门都没用。</p>

萧作愧不愧是中书省长官，仅用半个月的时候就从驻扎京师的各卫率调出一半兵力了，也就他这前朝重臣才有这样的运作能力。</p>

找到苏长宁，询问范阳军进展如何。</p>

苏长宁向萧作愧大吐苦水，说卢惠密拥兵自重，惜兵惜将，找借口不肯调兵西援。</p>

萧作愧说道：“范阳卢家是以洛阳李家为首的门阀集团，这事就算女皇陛下亲自下令也没用，需要洛阳李家拍板才行。”</p>

苏长宁这才恍然大悟，自女皇陛下登基以来，大刀阔斧进行改革，与各大门阀世家的矛盾早就形同水火，愤慨说道：“门阀误国啊。”</p>

紧接说道：“这洛阳李家该不会不知轻重吧，一旦灭国沦为亡国奴，他洛阳李家也不复存在。”</p>

萧作愧沉吟道：“或许洛阳李家也有自己的打算吧，或许洛阳李家想借此机会削弱天子秦家的势力，又或许洛阳李家有自信驱逐外敌。”</p>

苏长宁哎呀一声：“北狄这把刀磨了二十年，这北狄三公主是横扫西域大小诸邦的雄帅，若无把握岂敢东侵，眼下敌势滔天，应该一致抗敌才是，怎还搞内斗消耗。”</p>

萧作愧默不作声，门阀问题，秦家当了二百年的天子都没法解决好，又能有什么办法。</p>

两人沉默许久，苏长宁轻轻说道：“萧大人，那现在该怎么办？如果卢惠密不愿意出兵，单凭你调集的这些兵马根本没有把握从北狄军队中夺回河东道。”</p>

萧作愧叹息道：“卢惠密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吧，夺回河东道为重，他卢惠密趁火打劫，秋后算账。”</p>

苏长宁只好派人将粮草物资送到范阳，同时修书一封让卢惠密接收物资之后，即可驰兵西援。</p>

又等了半个多月，苏长宁收到卢惠密书信，以在辽阔地带与北狄军作战需要良驹重甲为名，向苏长宁索要军资，反正就是以各种名义为借口，迟迟不愿意出兵河东。</p>

苏长宁看到书信之后，气的大拍桌子，别说他现在没有良驹重甲，就算是有，也不会再被卢惠密给白白骗去。</p>

再这么耗下去，都快寒冬了，白白贻误战机。</p>

再次找到萧作愧，两人商量对策。</p>

结果就是卢惠密靠不住，就算最终肯出兵，也会怠战不肯真正出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