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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此,晏珠母女就在荣寿堂安顿了下来。

晏珠深谙人情世故,决定要长住下来的第二天,她就去问过唐宜各人的月例数额,和周佳仪合计了一番之后,让人送了四两银子给洪秋,作为当月一日三餐的费用,若无意外,往后也循此例走。而除此以外,母女二人的衣物妆饰和头油脂粉等等日常花销,晏珠还是决定全由她们自己购入,不愿再劳洪秋费心。

转眼到了正月底。

一日,周佳仪接下晏母的一名女使送来的热水,自己兑好凉水洗漱,这时,从门外走进两个十五六岁的丫头。二人笑意盈盈地给周佳仪请安“姑娘万福。”

周佳仪疑惑地望着她们,问道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
“回姑娘,奴婢秋屏”,一个刚说完,另一个接道“奴婢秋梦”。

“你们来我这做什么?”

“唐老太太指派奴婢二人来伺候姑娘。”

说完,两名女使主动迎上前,一人接过周佳仪手中的洗脸帕,动手洗帕倒水,另一人把周佳仪推到妆奁前,为她梳头。

梳洗整理完毕,周佳仪把这件事回过晏珠,然后引了秋屏和秋梦,前往乐安居给唐母请安道谢。

才刚踏上台阶,屋内传来谈话声。周佳仪收住脚步,只听里面一会儿提到冬衣,一会儿又提到军粮,她听的云里雾里,想要拔腿返回,余光瞥到秋屏秋梦的身影,又想着自己已经身在院中,不打招呼就离开也不像话。可转念一想,若是等屋内的谈话结束以后再进去,又不免有偷听的嫌疑。

周佳仪正处在进退两难之间,蓦地又听见屋里的人在夸赞晏云棠。她想了想,刻意拉高声调,笑道“云棠妹妹,昨日你送我的那盒螺子黛真是好用!”

周佳仪一面笑说着,一面掀起棉帘,走进屋内。待她给唐母和莫铮分别请过安,唐母笑道“云棠那个丫头,这会子不在。嘿嘿,只怕是还没起呢。仪姐儿要不要去临水阁看看?”

周佳仪朝唐母深深行礼,答道“不碍事,等我给老太太道完谢,再去找她也不迟。”

唐母知道晏珠家里的境况,即便周少安过世后,家产都归了她们母女二人,但终究也算不上如何富裕。此外,以晏母的节俭小器,和洪秋的损公肥私,她们自然不会给周佳仪再特地去买女使,可不管怎么说,周佳仪在晏家始终是个主子姑娘,哪有连个贴身女使都没有的道理。于是,唐母便作主,特地挑了自己院子里的秋屏和秋梦,送去给她使唤。

虽是出于好意,但依旧得顾及着晏珠和周佳仪的面子。唐母先是吩咐一句“你去忙你的吧”,莫铮会意,便从屋内退了出去。随后,唐母将周佳仪招呼到跟前,拉过她的手,抚摸一回。

唐母作出一副不知内情的模样,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“都在一个宅子里住着,又都是亲戚,我要你谢什么?你和你母亲才来,之前又没作长住的打算,因此连个使唤丫头都没带。你外祖母向来崇尚节俭,估计也没想到这一桩事。正好这两日我瞧着我院子里的丫头们多,成天顽皮淘气,扰了我的清净,就挑了两个最让我头疼的,打发到你那去。你也别嫌弃,全当是给我分分忧了,如何?她们俩虽然顽皮,但是说话办事呢,也都还算利索得力,你若用的不合意,只管说只管骂,日后你就是她们的主子。”

周佳仪跟秋屏秋梦相处了一早上,眼见着两个丫头把她卧房整理的井然有序,说话又得体又大方,她心里非常清楚,唐母所谓的“顽皮和打发”,都不过是为了让她在面子上好过。听了唐母的话,她内心的感激又更胜一分。

她的一双眼睛,不知不觉泛起了酸。她含着笑,接连点了几下头,声音虽十分轻柔,却字字铿锵有力。她对唐母说“老太太体恤,佳仪都记在心里了。”

唐母望着周佳仪,觉得眼前这个女子,既有晏云栀的体贴温柔,又兼胜过晏云茉一筹的风姿丽貌,更有晏云棠的不露圭角。唐母越看越喜欢,二人聊着聊着,唐母便顺口问起了周佳仪的生辰八字,想要给她觅个好人家。

良久,吴妈妈叫唐母用饭,唐母对周佳仪说“我近几日的早饭,吃的都是你云棠妹妹做的药膳,用来调理老人家的脾胃的,不适合小姑娘吃,我就不留你用饭了。你去临水阁把那个丫头叫起来,带她一起去给你外祖母请安吧。”

周佳仪应声而去。到了临水阁,晏云棠果然还睡着。大概是怕扰了她的清梦,院子里还不曾洒扫,只有钟妈妈引着流萤和夏蝉,在庭院浇花松土,一切都是静悄悄的。周佳仪见皮皮浑身毛茸茸,圆润可爱,想和它玩闹一回。谁知,她刚探身靠近,皮皮立马呆住,随后作出防备的姿势,先是将上半身低伏,仿佛即将压到地面,而后缓缓地往后退,持续了片刻,见周佳仪没有下一步动作,它调转身体,一骨碌就跑去了晏云棠的卧房中,寻了个角落躲起来。

流萤见了,抚掌大笑。夏蝉解释道“佳仪姑娘莫怪。皮皮胆子小,平时除了我们姑娘和五哥儿,不爱与其他人亲近。若是不熟的人,他连面儿都不敢露。”

周佳仪听了,只能苦笑,转而观察起钟妈妈手头的活计。

皮皮脖子上戴着赵琰送的锦绳项圈,一路跑进晏云棠的卧房,用一连串的叮叮当当唤醒了他的主人。晏云棠听流萤和夏蝉在院子里说话,从床上爬起,在抹胸外随意搭了一间外衫,揉搓着眼睛走到了房门口。

“姑娘,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!仔细一会儿着凉!”流萤惊呼,赶忙和夏蝉放下手中的活,把手洗了洗,将正睡眼惺忪地跟周佳仪打着招呼的晏云棠推进房内,伺候她穿衣梳洗。

周佳仪跟着进到卧房里,见流萤和夏蝉给她准备好衣物和洗脸水之后,晏云棠自己穿好衣服,又拧了帕子洗漱,刷牙,方才坐在妆奁前,等着夏蝉给她梳头。

周佳仪搬了个小圆墩,挨着晏云棠坐下,笑笑地瞅着她,说“云棠妹妹被唐老太太这么宠着,倒也没宠出那些娇养的毛病来。上回来,我就见你侍花弄草的,又为我母亲煮醒酒汤,方才还听说妹妹总是给唐老太太做汤羹呢。”

“我们姑娘什么都会做。”流萤端着面盆一边往外走,还不忘插上一句话。

“云棠妹妹是图做个好玩,有些人家却是不得不做。”周佳仪叹道。

晏云棠注意到,周佳仪脸上和脖颈上的皮肤,都如凝脂一般细嫩光滑,可那一双手,却不似寻常闺秀那般手如柔夷,而是暴露出常年帮着干活的一些痕迹。相处了这些时日,晏云棠发现她总是因为自己的家世而隐隐透出自卑,进而觉得自己处处不如人,按照周佳仪的原话就是,她一没有晏云栀的贤良,二没有晏云茉的美貌,三也没有晏云棠的聪敏。

几次开解无效之后,晏云棠便也不再做无用功。眼下,晏云棠看着周佳仪的落寞神情,想着若附和她的话,话题的走向又会像往常一样,变得十分沉重。可同时,又担心自己若潇潇洒洒地出言反驳,说些事外人的话,恐怕会引得她更不开心。

想了想,她干脆避开周佳仪的话不接,作出苦恼状,玩笑着说道“你听流萤瞎说呢,哪有人什么都会做的。老天爷爷待我不公,赐了我这么一双东西,只会干些粗活,细活一律上不了手。喏,连梳头我都不会。”

说完,她举起自己的一双手,放在周佳仪面前,翻来覆去地给她看,更逗得夏蝉咯咯笑起来,才刚分出来的一缕头发,又散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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