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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云棠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,在静坐时竟蓦地加快了几分。
一时,船靠了岸,大家在船上与赵琰互相问候致意。晏鹄惊喜地跳下船,早先对赵琰的诸多抱怨和不满,已经抛诸脑后,大跨步走到他身边打招呼。赵琰同晏鹄说了两句话,余光瞥见晏云棠被流萤搀起,正准备下船,他即刻调转方向,一个箭步冲上前,伸出手欲要扶她一把。
而先一步下船的万箴,等候在船边,此时,也伸出了手要扶晏云棠。
她望着两只停在半空中的手,自己要下船的动作也随之暂停。她低着头,见伸出来的两只手,都是触手可及的距离,分不出一个高下。她不知如何是好,因为不便作出选择,所以也不敢抬头去望两只手各自的主人。想了想,情急之下,她决定干脆谁的好意都不领,正提起裙子,打算自己跳下船时,所幸此时船夫也要下船。他见晏云棠和流萤挡在前面,便顺势伸出胳膊,让两位客人攀着,一个一个地下了船。
下船站定之后,她对着赵琰行了个屈膝礼,万箴也再次对赵琰行礼打招呼。三人说了两句寒暄的话,回头看时,晏鹄已经带着长海从池苑所小跑出来。晏鹄手里提着几块刻有“有偿钓鱼”字样的木牌子,长海则抱着四根从池苑所租借的钓鱼竿。
晏鹄先前被赵琰打散的兴致,此刻又因赵琰而重新聚拢。他咧着嘴笑道“我们来比赛钓鱼吧?谁钓的鱼少,谁买账,哈哈。待会儿我们把钓来的鱼,直接让池苑所的人现杀了,处理干净,做个脍鱼肉。对,再买两壶酒。我们就坐在池边,边吃边喝,可好?”
明明是提议,可晏鹄也不等众人发表意见,就默认大家都是认可的。他指挥着长海,把钓鱼牌和鱼竿,一样一样地分发给他们。
众人找了一块垂柳密集的堤岸边,一人手持一根鱼竿,排排坐下。最左边的是晏云棠,晏云棠旁边是晏鹄,往右依次是赵琰和万箴。流萤和小乙在众人身后的一块空地上,由长海带领,各自手持一把小铲子,在泥土里挖蚯蚓。
钓鱼线刚压入水,晏鹄突然反应过来,侧过头问赵琰“噫?王爷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?王爷是路过吗?”
万箴下船的时候就想问了,但是又觉得唐突。见晏鹄带头问了出来,万箴也连忙趁机问出一句“是啊,王爷不是在宝津楼陪官家看演出吗?”
长海在后头听到了,忙忙地代答道“晏家五哥儿来宝津楼找过王爷之后,王爷就带着我去找你们了。”
赵琰回头瞪了长海一眼。谁知,长海是对着晏云棠在说,视线根本不在他身上,对他的眼色丝毫未觉。
只听长海继续解释道“哪里知道,我们才寻着你们的身影,你们却正往西边走。游人太多,我叫了两声,你们也没听见,我和王爷只得一路跟着。只是你们一路上走的太快,我家王爷大病初愈,跟不上你们的步子。等你们停下了,我们以为快跟上了吧,又眼睁睁地瞅着你们上了船,那我和王爷就只能在原地等着了呗。”
晏云棠听完,身体往后微微一靠,越过晏鹄,望着赵琰,想到难怪刚见到时,就觉得他面无血色,面庞和身形。。看似也消瘦了一些。
“大病初愈”四个字,让她不禁在心里泛起隐隐的异样感。
赵琰在心里暗骂长海说了还不如不说。
万箴关切地问道“王爷身体抱恙了?”
不知是有意,还是无意,长海不管不顾,继续充当发言人。他干脆放下手中的小铲子,一心一意地为大家解释“还是元宵灯会那晚,王爷穿的少了,玩到三更才送棠姑娘她们回家,又再转道回王府,一路在马背上被风吹了一两个时辰,当晚就发烧了。”
晏云棠心里“咯噔”一下都是因为。。他那晚把鹤氅给了我,这才。。
在所有将明未明的感情里,人的心都是敏感和自卑的。赵琰对自己的病情讳莫如深,一是不想让晏云棠知道了担心,二是害怕晏云棠即便知道了,却又并不担心。
他不想让长海再说下去,声音里含着笑,对望着自己的众人,轻描淡写道“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个小小的伤风。”
长海并非不懂赵琰要强的意思,可他也一直知道赵琰的心思,然而两个多月来,面对赵琰的缺席,晏云棠却一直不闻不问。长海心里有气,他不管赵琰想不想让他说下去,他就想全部都说出来,心里才痛快。
长海语气明显不悦了,反驳道“什么小小的伤风!王爷当晚高烧不退,冒风之后又出了汗,后来渐渐虚了,恶变为寒症!两个多月来,御医常住在王府,日日侍汤奉药,娘娘也几乎日日来照看,急的就差请神问卜了!直到这个月月初才有了好转,慢慢下得了地。在家闷了那么久,今日官家也是想让王爷换换心情,才叫了王爷来金明池看戏。”
听了这些话,晏云棠这才明白赵琰无故缺席的日子,是在与病魔作斗争。他不仅不是“无故”缺席,这故,竟然还是病的十分严重。想到这些,她心里直泛起一阵难受。
她却还要暗自嘴硬身体这么差,干嘛还打肿脸充胖子,把鹤氅让给我。
晏鹄关切地急问道“王爷怎么都不着人带个消息,我们也好去王府探望啊!”
一语中的。
长海声音中的不悦,明显上升为了愤怒。他就差要吼出来,怒道“怎么没带消息了!我。。”
这个话题,不仅加深了长海的不满,也引出了赵琰的不满。他摆手止住了长海,接过话,淡淡地说道“小王初病之时,确实让长海去唐老太太那儿拜访过,带了话,道了歉,可能暂时不能去探望了。”
“何止!还给棠姑娘带了封信!哪知棠姑娘看了信,也并不担心我们王爷!”长海气呼呼,迫不及待地接道。
听了这话,晏鹄和万箴不约而同地撇过头,疑惑地看着晏云棠。晏云棠却一脸迷茫,不知所云。
突然,流萤扔下手中的小铲子,失声惊呼道“坏了!姑娘!长海是给我带了封信,但是那日。。我急着跟您出门去踏春,一时。。就给忘了。我。。我想着回家再交给您的。可是。。玩了一天,回来洗漱完。。倒头就睡下了。后来。。后来就一直没想起来这码事。姑娘,那个,现在信应该还在我房里放着。姑娘。。。。”
此前以为是晏云棠的原因,长海不便直接发作。听了流萤的一番话,转瞬间,他把怒火悉数转移到流萤身上。他拾起地上的铲子,扔到流萤手中,没好气地说“你自己挖吧。”说完,走去了另一边,跟流萤隔的远远的。
赵琰听完流萤的话,心里的怒气倒是略微消了一些。但是,他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,他想听听晏云棠会说什么。
“那。。外祖母既然知道,怎么也都没跟我提过?”这是晏云棠想知道的。
流萤怎么会知道唐母是什么意思。她囫囵一想,惭愧地答道“老太太定是以为我会告诉姑娘您。。往后又见姑娘没提这事,她老人家也就不提了吧。。”
晏云棠茫然地点点头,思前想后,嘴里刚唤出一声“王爷”,手中的鱼竿突然一紧。似乎是条大鱼。慌忙中,晏云棠没握紧转轮,丝线随着大鱼的挣扎,哗啦哗啦从转轮上松开,完全止不住。
赵琰见状,抢在万箴之前,赶忙起身,走到晏云棠身旁,接过她手中的抛竿。
晏云棠见赵琰盯着池面,灵活且从容地往回收着丝线。她望着他的侧脸,轻声把刚才没来得及说的话说完。
她语气中夹杂着愧疚和诚恳,吐出一句“对不起。”
赵琰正在收线的手,顿了顿。反应过来后,他侧过头,与晏云棠的视线相遇。他送出一个微笑,极尽温柔地回了一句“不碍事。”
。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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