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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日用晚饭时,唐母随口说了一句“近来睡的不好”,晏云棠便悄悄记在了心里。当晚回到临水阁,就把煨汤的砂罐翻出来,从平时储存药材干货的木橱内,依照旧时白郎中给她写的方子,称了足量的黄精、当归、酸枣仁、百合和肉桂,细细地洗过两遍,又让钟妈妈问乐安居的厨房要了半斤羊肉,临睡前将所有食材扔进砂罐中,用文火慢慢地熬煮。
第二天睡醒之后,晏云棠睁开眼就问“干了没?”
流萤正在给她准备要穿的衣物,被她问的莫名其妙,一脸迷惑地盯着她,问“什么干了没?姑娘说梦话呢?”
夏蝉是个可心知心的丫头。她正在往洗脸盆里倒热水,笑着答言“姑娘是问昨晚煲的汤干了没吧?卯正我刚起来就去厨房看过了,汤汁是少了点,所以我又加了一碗水,继续熬了一个多时辰。到老太太用早饭的时候,钟妈妈踩着点把汤端过去了,老太太喝的不错,说味道很好。”
晏云棠这才放了心,说“那我们明晚继续煲一罐。”
说完,她倒头就要继续睡过去。流萤和夏蝉见了,齐齐凑上前,连哄带催地把她从床上拖了起来。穿戴梳洗完毕,晏云棠看着天气不错,便抱着皮皮,一路往碧波苑走去。
碧波苑正屋榻上坐着唐宜和唐容姐妹俩,二人正在一处绣帕子,边绣边讨论针法和花样。晏云棠请了安,唐容见了她,比唐宜还要更为宠溺,放下针线,拉她到身旁坐下,问道“我的儿,用早饭了不曾?”
晏云棠脑海里随之浮现出方才吃下的一碗藕粉羹,把头点一点,问道“姨母,生哥儿呢?”
唐宜笑容可掬地把话接过“今日你父亲休旬假,一大早就把鹄哥儿和生哥儿,一块叫去书房问功课了。怕是不到用午饭的时候,都见不着人呢!”
唐容见着皮皮,仿佛触及到伤心事,哀容满面,伸手抚摩着皮皮,同时叹息到“都城之人豢养狸奴,蔚然成风,但大多都不坚心,养了几天,觉得繁琐麻烦,便弃如敝履,不管不顾。我看街头巷尾,时常都有弃猫在游荡,瘦骨嶙峋,有的。。还缺胳膊少腿,看了。。啧啧,着实可怜。”
晏云棠鲜少出门,一是自己懒,二是怕落人口舌,因此对唐容的说法,不免感到讶异。细细询问过之后,听唐容言之凿凿,并非捕风捉影,心里暗暗难过,心不在焉地又陪她们坐了一会儿,便告扰离去。回到临水阁,松松垮垮地往榻上一倒,把腿搁在懒架儿上,跟皮皮一起躺在榻间。
唐容的那些话,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。晏云棠目不转睛地盯着房梁,暗自思忖,许久,突然心生一计。她兴奋地唤来流萤和夏蝉,吩咐道“你们去我装例银的匣子里看看,我现在还有多少余钱。”
流萤听了,转身就走。夏蝉却将流萤叫住,对着晏云棠回道“姑娘,不用看了,没有多少,只能刚好够用。”
“那,钟妈妈那不是还放着外祖母在杭州时给我的交子吗?”
“这么多年,早就花光了。姑娘虽然不在脂粉钗环上花什么钱,但是每日给皮皮吃的都是上好的鱼糜,加上日常酿酒用的粮食,煲汤用的名贵药材,还有置办那些花草和养护的费用,哪一样不得花钱?再说了,姑娘一个月才四两月例,洪娘子哪一回按时发给我们院里了?有时候拖久了,姑娘您又不让我们去要,那边干脆就不给了。一来二去,常年花的都是老太太给的那些钱。就算是座金山,只出不进,也有吃空的一天啊!”
夏蝉说的有理有据,让晏云棠无话可说。她若有所思的长长地“哦”了一声,然后自言自语道“原来我已经是个头无脑油脚无汗的穷光蛋了。。这要上哪儿弄钱去呢?”
“要不,跟老太太说说?”流萤提议道。
“姑娘急着要钱做什么?”夏蝉问。
晏云棠摇了摇头。接下来,不知她在盘算什么,不时就自顾自地摇摇头,仿佛是得了什么主意,又很快自我否定掉。左思右想,她突然眼睛一亮,笑道“有了!”
她望着流萤和夏蝉,问道“我日常酿的酒还有吧?”
流萤不明就里,回道“多着呢,全在厨房堆着,昨日还被四老爷要了两壶去。姑娘问这干嘛?这还没到晌午,您就想喝上了?我们穷是穷了点,但是一醉。。也解不了穷病啊!”
晏云棠忍俊不禁,捧腹大笑起来。她也不去解释,只是一边笑,一边吩咐道“你们俩给我把出门的衣裳找一套出来,再把帷帽也找出来,嗯,找两顶,还是流萤跟着我出去吧,夏蝉在家看院子。”
流萤最热衷的事就是出门放风,得了指令,她喜上眉梢,匆匆前往卧房,依言开始准备衣物。夏蝉站在原地,担心地问道“姑娘,您这是要去哪?一会儿用午饭您不在,老太太问起,我怎么答啊?”
晏云棠故作神秘,教给她说法“回来我再告诉你。一会儿外祖母若问起的话,你就说,我在母亲院子里吃过饭了,眼下在睡午觉呢。对了,你再去角门上吩咐小厮,今日姨母在家,让他们把姨母的马车套好,我借来一用。”
一切准备妥当,晏云棠往小厨房挑了两壶“醉妃醪”,面上偷偷摸摸,心里潇潇洒洒地带着流萤出了门。马车上,她的两只耳朵一刻不得闲,被流萤追问的就要起茧子了,为了得个清净,她不得不道出实情,回道“你才不是说我们都害上穷病了吗?现在我就带你去赚钱,治治病。”
“赚钱?怎么赚??”流萤追问。
晏云棠用手指敲了敲自己怀里和流萤怀里捧着的梅瓶,理所当然地回道“用手艺赚。卖酒。”
流萤一脸不可置信,又问道“姑娘的酒,好是好,但是怎么卖?哦,难不成卖给万公子吗?”
“子铭哥哥并没有外人以为的那般风光,这些事。。想必他现在还做不得主。我倒是有意帮帮他,只怕适得其反。哎呀,你别再问了,待会儿就知道了。”
流萤撅撅嘴,强按住好奇心,但仍旧时不时要蹦出个问题,问的晏云棠干脆闭上眼睛装睡。
良久,马车停在一座酒楼前,抵达了目的地。晏云棠和流萤把帷帽戴好,整理一番,下了马车。流萤跟在晏云棠身后,抬头一望,只见酒楼门头的匾额上,题着“忘仙楼”三个大字。
晏云棠深深吐了口气,才迈开步子,携着流萤,一径走到大堂柜台前,朝坐柜台的伙计问道“你们酒楼的东家在吗?”
伙计听了,想着从来上我家酒楼的宾客,要么问桌位,要么问酒问菜,亦或是询问歌妓小鬟,倒是头一次碰到两个小娘子,上来便问我东家在不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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