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狸猫换太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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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头司机不爱说话，上车后便没再开口。</p>

“下了高架就到车站。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明徽心惴惴。</p>

忽然，座椅上手机响起，她囫囵一瞥，是霍砚深名字。</p>

明徽毅然决然挂断电话，又将手机关机。</p>

时间不够，被发现了——</p>

另一边，霍砚深站在落地窗前，贴在耳边手机发出嘟音，甜美机械女声灌入耳中，他迅速抽离手机，扔到一旁。</p>

男人望向窗外，一双眼眸讳莫如深，灯光耀眼斐然，却照不透他阴沉似海面庞。</p>

身后，程玉乖顺匍匐跪在一侧，伸手抓住他裤脚。</p>

“砚深哥……”</p>

她眼中显出惧意，依旧上前，一副梨花带雨模样，“明徽姐不爱你，我爱你，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我？”</p>

他没说话，静静点起一根烟。</p>

不多时，斜斜雨丝落在玻璃，东方明珠色彩迷离，一层朦胧水雾遮住他氤氲怒意的眼睛。室内暖灯映衬他行销锁骨轮廓，投射在玻璃上，背景是清冷雨天、满城空寂。</p>

“霍总，有消息了——”</p>

保镖急匆匆闯进门，“在环城高架！”</p>

“追！”</p>

霍砚深灭了烟头，抬步离开。</p>

“不！”</p>

程玉抱住他裤脚，“不！”</p>

她形状癫狂，连连摇头，“不！明徽姐不愿意让你找到她，你不准去！”</p>

男人面不改色，“拉开她。”</p>

保镖应声，立刻拽开程玉双臂。</p>

“看好她，不准出这个房间。”</p>

“是。”</p>

保镖随他身影，落后一步。</p>

程玉还想再追，慌忙抓住他翩跹衣角，眨眼间又错过。</p>

“程小姐！请待在房间。”</p>

保镖冷面冷声，将人拽开甩进房间。</p>

“砚深哥！别走！她不爱你！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！”</p>

程玉脚步不稳，踉跄几步倒在床上，额头撞上床角，撞得她鼻头微酸，几滴眼泪溢出。</p>

她到底哪点不如明徽！</p>

霍砚深，你为什么不能看我一眼？</p>

……</p>

高架拥堵，车辆停在原地。</p>

明徽下车望一眼，车灯前后不见首尾，入目大片红色车灯盘旋在高架，游龙一般，耳边尽是喇叭滴声，偶尔夹杂一两句脏话。</p>

幸好。</p>

虽然走不动，但至少霍砚深也追不上。</p>

“明小姐，小心感冒。”</p>

细雨斜丝，落在人身上时不觉异样，不多时就沾湿全身。</p>

司机递来一把伞。</p>

“明小姐不必忧心，薛总已经安排好，就算到后半夜下高架，也能安全送您离开。”</p>

“嗯，谢谢。”</p>

明徽粲然一笑。</p>

她不忧心。</p>

她高兴。</p>

高兴能逃脱魔爪，高兴能离开深渊，高兴她和孩子终于有了退路。</p>

柳暗花明。</p>

明徽心头涌动几分热切，手覆上小腹。</p>

耳边骂声脏话都变成天籁，是鼓动她逃离的号角，车灯也变成聚光灯，高架成了跑道，号角响起，灯光聚集，她只管不顾一切往前冲，再往前冲——</p>

孩子安然无恙，她即将离开。</p>

真好，一切都好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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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