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3章 算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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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厌显然是不服气的。</p>

“局长，您别因为我是……”</p>

“是什么？因为你是电视台台长的养女？是未来傅委／员的孙媳妇？是我好友的儿媳妇？所以我碍于情面不让你去？宋厌，你和外面所有的警员一样，都是这样想的，对吧？”</p>

别看郑局平时五大三粗，有时对着女警员像父亲一样喜欢笑呵呵的。</p>

但在全局，他的威严不容抹灭，一旦严肃起来，没有人不打怵。</p>

郑局生气了，宋厌不敢顶撞他，便倔强地站着，没有开口。</p>

郭政委在郑局对面坐着，意味深长地说：</p>

“宋厌，知道我为什么也没有找你吗？你不要误会，虽然我们是你家人的朋友，但首先，我们是警察。我之所以没有动员你去滇南，是因为你不合适。”</p>

“那请问郭政委，我哪里不合适？如果我能力不够，请让我心服口服……”</p>

宋厌话音未落，郑局的椅子已经快要倒了！</p>

几个领导一看，不由握紧椅子或者沙发的扶手。</p>

只见郑局气势汹汹地走过来，握住宋厌的双肩，把她带到仪容镜前。</p>

他厉声道：</p>

“你看看你自己！”</p>

宋厌肩膀一颤，缓缓抬眼，直视镜中那个憔悴，悲郁的女人。</p>

虽然她穿着板正严肃的警服，扣子系紧，领带中正，肩章平直，衣服一点褶子都没有。</p>

但这个人，总觉得，缺少点什么。</p>

郑局在她身后，字字句句掷地有声：</p>

“宋厌，你看看你自己，还有生气吗？你眼中一点求生欲都没有，你能干什么！”</p>

“你说你要去缉D，我看你是想去送死！”</p>

“D品可以消磨人的意志，消极的情绪同样可以！现在你自己本身就有毒，谈何去缉D？”</p>

郑局的话，砸在宋厌心头，让她的脸色越发苍白。</p>

她看着镜子里双眼泛红的面孔，不自觉地握紧冰凉的手。</p>

郑局缓和语气，痛心道：</p>

“宋厌，你是一名优秀的警察，我知道，这段时间你家里发生了很多变故，磨灭了你的意志。程台长也跟我说过很多次，你从小到大命途多舛，经历过很多次生死磨难。我也了解到，你在滇南上大学时，被人投毒，最后你原谅了那个人。”</p>

“宋厌，振作起来，安心留在北城，北城的刑侦工作同样需要你。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，是让自己剔除心魔，不让消极情绪蚕食你的钢铁意志。”</p>

……</p>

关于宋厌调去滇南缉D的申请，已经有了定论，局里不会派她去。</p>

郑局开了大会，言明不会强迫大家去。</p>

两个名额指标不是任务，只是倡导。</p>

……</p>

今天郑局的话像当头一棒，打得宋厌一个激灵。</p>

她心里有毒，正在蚕食她的意志。</p>

她头痛地捂着额头出了大门，边走边焦虑地摇头。</p>

“厌厌！”</p>

她脚步一顿，看过去。</p>

黑色的轿车，一侧站着程筝，另一侧站着傅程训。</p>

两人脸色都不好看，像是……兴师问罪。</p>

特别是程筝，她很少这样严肃。</p>

宋厌有几分心虚，撂下手，揉了揉耳垂。</p>

“上车。”</p>

两个人谁也没过来。</p>

程筝的头示意车子，语带命令。</p>

宋厌便灰溜溜地小跑过去上了车。</p>

傅程训开车，程筝在副驾驶。</p>

宋厌坐在后排。</p>

车厢里安安静静的。</p>

傅程训握着方向盘的手背冒出青筋。</p>

这架势，让宋厌直冒冷汗。</p>

她嗓子发哑，咳了咳，想跟程筝说点啥，不过终究没敢开口。</p>

车子开到傅家别墅时。</p>

程筝严肃地说：</p>

“下来。”</p>

傅程训则打开宋厌的车门，把她拉下了车。</p>

“干嘛……”她小声呢喃。</p>

傅程训抿着唇，板着脸，像看着调皮鬼学生的班主任。</p>

“知道怕了？你还有怕的时候啊？”</p>

“我……我怎么了……”宋厌嘴硬，气势却弱了很多。</p>

她怕程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