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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陈醉很早就到了单位。她穿了条素色裙子,涂了只显气色的口红,她煞费苦心去掩盖昨夜没睡好的事实。
放眼望去,同事们已基本到齐,他们像打了鸡血,两眼放光的专注在工作上,尽管这阵子手上的工作激增,但同事们很少流露出困倦的神态,也许这就是机制层层筛选出来的优质产物。
陈醉也抓紧时间将路边花店买的那束黄色郁金香插进玻璃瓶醒着,再放回到靠近她座位旁的窗台边。
入座后,她打开电脑,将周莫蓝下周的行程安排整理出来,前段时间爆炸推掉的工作整理出来,需要这周空闲处来见缝插针。
她敲开他的门,郑頲正在他屋里,看见她进来便说一会儿再过来就离开了。
周莫蓝正闲散地靠在椅背上,灰色衬衫,香烟夹在他指尖,丝丝缕缕地飘散开,好像完全没注意到陈醉的到来。
她走近几步,站到他对面,递给他行程单,周莫蓝没看她,接过文件,目光在字里行间中游走,什么也没问。
陈醉尽量保持自然的工作状态,但还是抱着小心翼翼的态度询问道:“周市长,下周两个外出调研和一个全市范围的会,需不需要做调整?”昨天他淋了雨,她心里内疚又不知道该如何恰当表达,所以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减少他一部分工作量。
陈醉觉得有些会议让分管副市长去参加也未尝不可,何必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。
他淡然回诀:“不需要。”
她停顿了两秒,又轻声提醒:“您上午去参会,下午再到林氏集团去调研,这样会不会太累,或者让贾市长替您去呢?”
周莫蓝看着她,眼神冷静审视,并没正面回答:“想不去就不去,想休息就休息,那我这工作也太舒服了。”
陈醉知道周莫蓝还气着,她不往心里去任由他发脾气,她心里还惦念着他会不会生病,心里不免着急语气有些加重:“胃病还没好再加淋了雨,这不怕你又病倒了么?”
周莫蓝发出一声轻笑:“陈醉,你是在打一棒槌再给个甜枣么?我没有你这样的家庭,也不是从温室里走出来的公子,可以想怎么舒服怎么来,感兴趣就来体验,觉得辛苦就轻易退出,我的工作牵扯的东西太多了,不像你,公主,世界都围着你转。”
陈醉愣了一下,心好像被扯了一下,定了定神,才听见自己的声音,又远又近,好像不是自己说出来的一样:“我只是好意…”
“收起你的好意,我无福消受。”
陈醉深吸了口气,她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的,无力的,她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,便转身离开了。
走出办公室,她用指尖轻拨掉滑落到脸上的泪水,慢慢调整着呼吸,让自己耳中还在嗡嗡响的声音恢复平静。
她在走廊里等了好久才走了屋里,试图着和同事聊天融入环境,努力推挤走心里的委屈。
下午郑頲主持,召集政府办全员开会,周莫蓝旁听,会议内容主要是复盘下前段时间大家的状态,并做出接下来的重点工作安排。
整个会议周莫蓝都没有开口讲话,他只是认真看着郑頲,烟不离手,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,像一个局外人。直到会议结束,郑頲才说最后请周市长为大家讲几句,有没有批评和指正的地方,他感谢大家这一直以来对他工作的支持和配合,并笑着说以后请客答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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