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、赊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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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躺椅上的赵振国挑起眼皮一看，是村里的老李头，平日里也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主儿，还跟他沾亲带故，是他娘表哥的堂弟。</p>

沸沸扬扬的小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，不是没人想过赊这种做法，但大家都不好意思开口，此时有人第一个跳出来，有几个人也动了心思，想看看这个赵老四会怎么办。</p>

赵振国打了个哈欠，翻了个身，理都不理。</p>

在那里分肉的刘屠户，猛地一拍桌子，手中的菜刀敲得邦邦响，吓得老李头一个哆嗦。</p>

“这是振国兄弟拿命换来的肉，才六毛一斤，还不用票，你要买就赶紧买，不买就滚蛋！老子杀猪累了，搞完要回去歇着！”刘屠户的声音洪亮而坚定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。</p>

“振国兄弟心善，卖这么便宜，你爱吃不吃，不吃别耽误我们买。”人群中也有人开口附和。</p>

李老头见状，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赊到肉了，只好悻悻地离去，嘴里还在不停地嘀咕着什么。</p>

惹，他是惹不起赵振国那个混子的，但...</p>

别看一斤肉只有六毛钱，但在那个年代，吃得起肉的人家确实不多。虽然院子里围满了人，但真正下手买的却并不多。</p>

也有没钱的，想跟赵振国用东西换，只要不是赊，他都答应了。</p>

零零总总，赵振国大概卖掉了小半只猪。</p>

随着太阳逐渐西斜，刘家院子里的人也渐渐散去。村民们或拎着买好的猪肉，或空着手但满脸羡慕地离开。</p>

等人走得差不多了，赵振国压低声音，把箩筐掀开给刘屠户看。</p>

“刘哥，你看这小猪崽子，现在能煽了吗？”</p>

刘屠户眯起眼睛，仔细地打量着小野猪，然后摇了摇头，“振国啊，这俩猪崽子太小了，现在煽它还太早。你先带回去养着，过俩月等它长壮实了再说。”</p>

刘屠户觉得赵振国是有大本事的人，因此主动示好，“振国啊，你放心吧。等这猪崽子长大了，我亲自来帮你煽。简单，你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。”</p>

临走，赵振国又给刘屠户塞了一块钱，当作卖肉的辛苦钱。</p>

赵振国挑着沉甸甸的野猪肉，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，大步流星地往家里赶。</p>

还没进家门，他就迫不及待地喊了起来：“媳妇儿，媳妇儿，婉清，婉清，快来看我带回什么好东西了！”</p>

宋婉清正在屋里忙着家务，听到赵振国的声音，她好奇地走出房门。</p>

赵振国满头大汗，但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，挑着两大块野猪肉，显得格外显眼。</p>

“呀，这是野猪肉吗？”宋婉清惊讶地问道，她已经从村民的口中听说了赵振国打到野猪的事情，但亲眼看到还是感到十分震撼。</p>

邻居张桂兰刚才还喊她去看杀猪，她害怕，不敢去。</p>

赵振国得意地点点头，把肉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，又从箩筐里拎出两只毛茸茸的小野猪。</p>

“看，还有这两只小家伙呢！媳妇儿，你愿意养猪不？”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宋婉清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</p>

“养，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做。”宋婉清轻声说道。</p>

赵振国开始清理院子，搭个简易猪窝。</p>

院子清理的差不多的时候，那两头小崽子不知道怎么咬断了捆绑的藤条，从箩筐中拍了出来，这会哼哼唧唧在院子里乱窜。赵振国眼快手疾，三两步跳到门口把大门带上。</p>

然后两人两猪便在这院子里你追我跑，好一阵才全部抓住被赵振国拴在了院子里。</p>

日落西山的时候，院子里便又恢复了一片整洁的样子了。赵振国在院子一角敲了几块一米多长的木板扎进土里，围城一个一米宽的小区域，把小猪仔们放进去，上头用几根竹子担着然后铺了草压了块石头，临时的猪窝就搭好了。</p>

赵振国今天做的是清炖排骨汤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