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人在屋檐下，不得不低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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冻得僵硬的手指微微收紧，她鼓足了勇气仰头，“当年是我的错，可我也得到我应有的惩罚了，贺先生今天就当没看到过我，高抬贵手放我一马，可以吗？”</p>

他挑了挑眉，薄凉的唇角衔起一个弧度，像是听了一个笑话，“怎么？你以为坐了两年牢，我们的账就一笔购销了？清然的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好了，向晚，你自己觉得你这点惩罚够吗？”</p>

她僵住，裙子下的腿疼的厉害，归根究底还是为了江清然。</p>

可他只知道江清然的腿残废了，却不知道她的腿当年也被他那挥落的球杆砸得落下了病根，若真的论起来，她欠的债也早就还清了。</p>

但她不敢说，贺寒川这样的男人……她不敢再招惹了。</p>

“那你想怎么样？贺先生？我也得到我应有的惩罚了。”</p>

风雪越发的大了，他没说话，只是抬了抬手上的雨伞，在一旁站了许久的小李走了过来。</p>

“先生？”</p>

贺寒川打量着向晚，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寒意来，或许是想到了这两年来江清然做复建时的痛苦，他挑起眉，如同地狱撒旦：“向晚，那是法律对你的惩罚，而我的还没有。”</p>

他偏头看向小李，“李秘书，把她弄干净，送去梦会所。”</p>

话音一落，向晚顿时变得脸色煞白，梦会所是什么地方，那是京圈富二代的销金窟。</p>

贺寒川把她送到那里，无非就是要磨掉她最后的尊严，让现实提醒她两年前她是那里的座上宾，可两年后……她就是众人唾弃的杀人未遂的罪犯。</p>

寒意从骨子里漫出来，她咬着牙，低声恨问，“贺寒川，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？”</p>

许是没想到她还会质问自己，贺寒川讽刺般的笑了一声：“向晚，两年了，你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。人在屋檐下，不得不低头的道理，你还不懂吗？”</p>

向晚低着头，死死咬着唇不吭声。</p>

懂，她太懂了。</p>

她的所有盛气凌人所有骄傲肆意，全都在监狱里被磨得干干净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