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 卫岳要做小狗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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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岳静立于那处，修长的身形在月华之下拖曳出一道冗长的黑影。</p>

越是趋近于他，便能愈发清晰地瞧见他脸上那悲戚之色愈发浓重。</p>

他的容颜与身姿本是绝佳，也正因如此，才有众多倾慕者围绕。</p>

黑色的发丝随风舞动，将那如刀削斧劈般的面庞轮廓勾勒得更为分明。</p>

那身道袍着于他身，竟是无比合身，渊渟岳峙，风姿卓然，确是一副上好的皮囊。</p>

此刻，他的眼眸紧紧凝视着眼前的顾青岚，其中的哀痛清晰可见。</p>

自桃花源幻境而出后，他便总是这般模样，总是一副甘愿为顾青岚倾尽所有，却又悲苦不堪的姿态。</p>

看得出，他满心渴望能与顾青岚谈上一谈，怎奈总是寻不得良机，故而在这场风波过后，他才会如程门立雪一般，在房间门口苦苦守候。</p>

他深知顾青岚定会忙碌，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。</p>

想当初在昆仑山时，情形却是截然相反。</p>

那时总是卫岳忙碌不停，而小师妹则闲得发慌。</p>

卫岳忙于处理宗门诸事，四处奔波，小师妹想要寻他，却总是无果，只得蹲在他的卧房门口，一边精心侍弄着花花草草，一边翻阅书卷，静候他的归来，而后再如小鸟般叽叽喳喳地与他倾诉。</p>

而那时的卫岳早已忙得身心俱疲，无力应对眼前这活泼的小师妹。</p>

彼时的自己竟是那般不知珍惜，原来等候一人归返的滋味竟是这般煎熬。</p>

你全然不知她何时归来，亦不知她在外会遇见何人，你只知晓她今日要做之事、要见之人皆与自己毫无干系，她亦不会将你挂念。</p>

你唯有在他的门前，望着那扇单薄的木板，望着门外流淌的月光，感受着渐凉的风雪，却不知自己的前路在何方。</p>

原来，这便是小师妹那时的感受。</p>

卫岳微微苦笑，自己错失的、不曾知晓的实在是太多太多。</p>

年少难消美人恩，竟是这般道理。</p>

顾青岚见他守在此处，脸上神情依旧毫无波澜。</p>

她已然顿悟，大道无情，过往种种已然消逝，只需紧握当下便好。</p>

对于当下之人，有仇报仇，有怨报怨。</p>

如今的卫岳，算得是昆仑山的叛逃之徒，即便他隐姓埋名来到灵界飞舟，此刻杀了他，也算师出有名。</p>

正思忖间，卫岳开了口。</p>

“小师妹，对不起，我知晓你不愿听我这番言语，但我仍是要说，我从前犯下诸多过错。”</p>

“许多时候我过于骄纵，全然不记得那些细微之事，亦是忙碌非常，未曾照顾到他人的心绪，直至如今方知悔恨。”</p>

“然世事无常，悔恨实乃这世间最无用之物。我亦明白你不愿听，今日我见那魔君贺玄，竟能因救命之恩做出那般交付性命之事，我深受震撼。”</p>

“若论救命之恩，我曾因你一晚又一晚的心头血，得以恢复灵力，提前迈入金丹之期。可我却总自以为天赋过人，而将你的付出视作理所当然，总是忽视了你的深情厚意。”</p>

“小师妹，我深知再多言语亦是徒劳，但若你需要我，我永远都在。”</p>

“倘若你觉着前世我待你不公，想要出一口恶气，尽可随意惩戒于我。我知晓前世我对你不住，即便你要我以命相抵，我亦在所不惜。”</p>

“我愿与你立下天道誓言。这天道誓言之中，有奴仆契约一项。”</p>

“我愿与你立下此契约，此生此世，成为你唯命是从的奴仆，以报答我前世今生对你的所有亏欠。你可愿意？”</p>

他竟愿意与自己立下奴仆契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