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古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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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福脸色顿时大变，身子不由得退了半步：“不是我，不是我！”</p>

张用笑着说：“五方背后之人并未合谋，却能想出同一个主意，又能同时施行，自然是有人在中间分头授意。那天聚会之前，我们这五大坨麻烦也没有合拢，能知全局的只有两个人，顾巡使和你。将那五个道士之死连到一处的是你，提起前年那兵卒煮食龙肉旧事的是你，说龙王复仇、同遣五妖的仍是你……”</p>

顾震大喝一声：“万福！”</p>

万福忽然咧嘴哭起来：“并不是卑职愿意做这等事，他们寻见卑职，个个都似泰山般压过来，我小小一个衙吏，哪里敢违抗？”</p>

赵不尤沉声问道：“头一个来寻你的是朱勔，为那五个死了的道士和朱白河的尸首？”</p>

“嗯嗯！朱应奉先寻见我，让我将那五个道士的死设法连到一处，将罪证引向林灵素。”</p>

“接着是秦桧？”</p>

“嗯，秦学正想出了木妖之法，问我如何引到林灵素那里，我想起瑶华宫那女道士是被铜铃毒烟毒死，便教了他这法子……没想到，接着王宰相、童枢密、李供奉分别差人来寻我……”</p>

“王黼、童贯、李彦？”</p>

“嗯。我便又照着那五个道士的死法，分别教他们金遁、火遁、土遁……”</p>

“梁师成没寻你？”张用笑问。</p>

“没有。”</p>

“看来是那个阿帚听说了木妖之事，照着造出个水妖来。”</p>

顾震一直望着万福，惊得头发根根直透寒气，半晌才说出一句：“难怪你买骡子，配那等鞍辔——”</p>

万福哭着跪倒在地：“顾大人，我真的并非情愿啊！他们任一个，只须鼻孔喷口气，便能叫我一家人死得连灰都不剩啊——”</p>

顾震重重叹了口气，低声说了句：“你走……”</p>

“顾大人叫我去哪里？”</p>

“能去哪里便去哪里，只莫要再让我见着。”</p>

万福呜呜哭着，连磕了几个头，这才爬起来，抹着泪走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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