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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不弃却笑道：“那个窗纸洞？”</p>
赵不尤笑着点头：“说说看？”</p>
“万福说，邹小凉唤不应老吏，便去窗户左侧舔破一个小洞，朝里望。而通常来说，为了看清房间里头情形，人都会尽量选窗户中间位置，这样左右两边都好望见。”</p>
赵瓣儿高声接道：“老吏那只书箱就在窗户左边的墙角根！邹小凉舔破窗纸前，已经知道老吏死在那里！”</p>
“嗯。若是洞在窗纸中间，则可能瞅见老吏一截身子。但洞在窗户左侧，便很难看到左墙角。”</p>
“他选左侧，是为了遮掩自己已经知情，怕自己做不像？等撞开了门，再和新库官一起发觉，便好蒙混？”墨儿问道。</p>
赵不尤摇了摇头：“他选左侧，是为了弥补一桩更要紧的疏漏。”</p>
“什么疏漏？”瓣儿忙问。</p>
“那一声铃响。”</p>
“邹小凉在窗边窥望时，新库官听到的那一声？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“万福不是推测，是那老吏还剩了一丝气，动弹了一下，碰响了铜铃？”</p>
赵不尤摇了摇头：“发觉时，那老吏已经僵冷。”</p>
赵不弃三人各自默默寻思，半晌都没人说话。</p>
温悦忽然问：“邹小凉选左侧，莫非是为了收一根细线？”</p>
“细线？”那三人全都纳闷。</p>
赵不尤则笑望妻子，点了点头。</p>
温悦略有些羞赧：“新库官听见那一声铃响，应该是邹小凉触动了箱子里的铜铃。”</p>
“他隔着窗，怎么触动？”瓣儿忙问。</p>
“我是从武翘那旧邸报想到的。武翘急欲查明幕后之人，必会一册册细读那些旧邸报，所以才一点点吸进毒烟而不觉，凶手的计谋也才能得逞。那冰库老吏则不同：一、他未必会打开那书箱；二、打开后，也未必会趴在箱边，一本本将书搬出来。必得有什么引得他必定会打开箱子，并将里头的书搬出来。所以，凶手想到用铜铃声来引动。他将燃了毒香的铜铃藏在书箱最底下，在铜铃顶上拴一根细线，打成活结，两头一样长。书箱角和窗框角上各刺一个针孔，将细线穿到窗外。到了深夜，老吏回宿房闩门安歇，凶手再潜回冰库院子，躲在宿房外，扯动细线，拉响铜铃，引那老吏开箱查看，那时箱子里已经充满毒烟，老人体弱，才搬了一半书出来，还没找见铜铃，便已——”</p>
瓣儿忙质疑：“邹小凉在窗外等老人中毒倒下，便能拉开活结，将细绳扯出来，为何要留到第二天？”</p>
赵不弃笑叹道：“那邹小凉必定从没做过这等事，一见老吏昏倒，恐怕已吓得没了魂儿，慌忙逃走，忘记收回细线。第二天，他才发觉，便去窗户左侧舔破一个洞，装作朝里望，用身体遮掩，偷偷抽回那根细线，触动了铜铃，发出声响，被那新库官听到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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