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丢马、白襕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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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洗碗妇也走了过来,阿丰忙道:“咱们进屋去说。”</p>
孙献夫妻跟着阿丰进了她的屋子,阿丰向外探了两眼,随后关紧了门,屋子很窄小,只有一扇窗户,关了门顿时暗下来。</p>
姚氏又急忙问道:“阿丰,你说上个月有客人丢了匹马在这里,是不是一匹黑马?”</p>
“不是,是匹黄马。现在仍在马厩里,店里主管有时会骑着出去。小娘子,这件事你千万别说出去,一旦传到主管耳朵里,我们夫妻两个就没饭吃了。”</p>
“我知道,我知道!”</p>
“阿丰,那匹马是上个月哪一天丢下的?”孙献忙问。</p>
“二月初十。”</p>
“哦?初十?”</p>
“嗯,那天酒楼里还出了件凶案。”</p>
“什么凶案?”</p>
“一个叫董谦的进士被人杀了,这案子至今仍在查。”</p>
“哦……对了,你认得一个姓汪的?”</p>
“这个小娘子都跟您说了……”阿丰的脸顿时红了,扭捏起来。</p>
“那姓汪的长得什么模样?”</p>
“他叫汪八百,二十七八岁。眉毛粗粗黑黑的,大眼睛,方脸膛,面皮有些黑,身量比相公您还高壮些。”</p>
“他是哪一天来这范楼的?”</p>
“就是二月初十那天。”</p>
“他是和什么人一起来的?”</p>
“他一个人来的,到后院放好了马,从后边进的酒楼,我正抱了捆葱出来洗,一眼瞧见了他,人整个变了,穿了件太学生的白襕衫,气气派派的。不过,他没有留意我,直接上楼去了。正巧是我家穆柱招呼的他。穆柱下来端菜时,我装作没事,问了两句,穆柱说他是来会两个朋友,那两人已经在酒间里等他了。”</p>
“那两人是什么样的人?”</p>
“穆柱说那两人三四十岁,像是两兄弟。”</p>
“之后呢?”</p>
“后来那个董进士被人杀了,酒楼里乱得不成样,我都不知道汪八百是什么时候走的。”</p>
“他骑的什么马?”</p>
“我没瞧见。”</p>
“你那天见的真是那个穷汉汪八百?”</p>
“他虽然穿了件白襕衫,成了太学生,但那样貌神情丝毫没变,我绝不会看错。”</p>
冯实坐在客店窗边那张旧木桌前,望着斜对面苏钱监紧闭的宅门,凝神细思。这几天他查到的事情,都零零碎碎,彼此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关联,不知道是否对弟弟冯赛有帮助。其他的,恐怕也再查不出什么了,只能全都写下来给弟弟,由他自己去分辨和取舍。</p>
于是,他从囊中取出笔墨纸砚,研好了墨,提起笔,将自己所查问到的事情细细写了下来,一点一滴都不敢遗漏。写好后,反复读了两遍,又添了几处,确信没有遗漏后,才折起来放进信封,封上写下“敬请转交冯赛”,而后又套了一层信封,写下“敬呈枢密院邮驿丞洪杉”。</p>
他在洪州乡里接到弟弟冯赛的信时,那位信差让他当即启封读了信,信有两封,其中一封是枢密院邮驿丞洪杉所写,教他如何照原路将回信急邮回去。他当时问过那信差,江州在洪州北边,能否从江州将信寄回。那信差说,来信正是从江州转递过来的,从江州寄出更快些。</p>
冯实揣好了信,出去打问到江州邮驿铺屋的地址,寻了过去,找见邮驿丞,说明了来由,并将洪杉寄给他的那封附信给那邮驿丞看,那邮驿丞知道这事情,便收下了信。冯实怕他不尽心,又取了五贯钱奉上,那邮驿丞收了钱,笑着说,这几个月军情紧急,邮路繁忙,今晚就可以随着军中急信一起发出。</p>
冯实这才放心拜别,歇了一晚,第二天一早起身回家去了。</p>
冯赛一早起来,便坐在客店前面,边喝茶等待屈小六,边理着思绪。</p>
在这里问到的讯息仍然片片断断,连不到一起。最让他吃惊的是,去年十月底来考城租那座庄院的,竟然又是冯宝。看来汪石早就将冯宝套了进去,这整整半年,让冯宝替他跑腿卖力。不知道邱迁在应天府查得如何,也不知道哥哥冯实那里的情形,更不知道邱菡母女和碧拂现在哪里、安危如何。</p>
他越想,心里越麻乱。</p>
周长清说,不论信心,信己,还是信人,最终都归于信世——唯有信世,人才能安生,否则,便终日难宁,处处不安。</p>
冯赛原本生性和淡,一向不愿多计较,对这人世也没有太多不满,觉着只要尽到本分,便能一生安顺,如此便足矣。可经历了这一桩桩危难后,才发觉这人世可怖,如同行于薄冰之上。</p>
他叹了口气,也许自己选的这条路本就如此,身处商人之间,又时时受官府威压,区区一个牙人,一无钱,二无权,周旋于利益争斗场,其实始终危机四伏,只是这些年运气好,还算平顺。一旦踏错一步,便身陷没顶之灾。</p>
正在烦乱,屈小六忽然跑了进来:“冯相公,我已经问好了!”</p>
“哦?多谢小哥!”冯赛忙回过神,替他要了盏茶。</p>
“那庄院是去年十月底,被一个姓冯的人赁了去,跟您居然同一个姓。那附近种田的农人说,那里一直空着没人住,直到去年腊月底,才有几个人撑着几只船进去住了。到正月间,那些人隔几天划船出来一回。”</p>
“是什么船?去了哪里?”</p>
“一般的货船,都是往汴京方向。”</p>
“都是些什么人?”</p>
“那些农人离得远,没看清。只有一个在岸边见到过一回,说不过是一般的船工。船上货物用布罩着,看不见。再到二月间,便开始有炭船驶进去。”</p>
“嗯……好,多谢小哥。”</p>
“谢什么。能替冯相公跑腿,就算没有钱,我也乐意,不知多少人眼馋呢。”</p>
冯赛看着屈小六一脸淳朴,想到刚才自己伤击叹世,忽然生出些愧意。自己遭了些磨难,心便褊狭起来。正如周长清所言,心不同,则世不同。哪怕同处恶世,勇者能斗,智者能解,仁者能化。信不信世,仍在于己。</p>
冯赛深深喟叹了一声。</p>
“怎么?冯相公,我打问来的这些不管用?”</p>
“没有。很有用,很有用。多谢小哥!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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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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