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云断青梅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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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博者无他,争先术耳,故专者能之。</p>
——李清照</p>
瓣儿已向池了了和曹喜打问过侯伦的住址,也在城西南,不远。</p>
石灰巷口一座旧矮房,临街,没有院子。据曹喜说,侯伦的父亲当年犯了事被免了官,因此家境不好,房子也是赁住的。</p>
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男子,身材瘦弱,面色发黑,神色很拘谨,他打量着瓣儿和姚禾,有些诧异。</p>
瓣儿笑着问:“请问是侯公子吗?”</p>
侯伦点了点头:“你们是?”</p>
“这位是开封府仵作姚禾,我是池了了的朋友,我们是来向侯公子打问一些事情,关于董谦。”</p>
侯伦越发惊异,不过随即道:“那请进来说吧。”</p>
“是谁啊?”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。</p>
“爹,是两个朋友。”</p>
瓣儿和姚禾随着侯伦进了门,屋里有些昏暗,桌椅陈设也都寒陋。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从侧房走了出来,年过六十,也很瘦弱,胸口发出咝咝的喘气声,一看长相便认得出是侯伦的父亲侯天禧。</p>
瓣儿忙道万福,姚禾鞠躬致礼,一起拜问:“侯伯伯。”</p>
侯天禧点了点头:“两位以前没见过。”</p>
姚禾恭声道:“晚辈冒昧登门,是来向侯公子请教一些事情。”</p>
“哦,你们说话,我出去走走。”侯天禧慢慢走了出去。</p>
“两位请坐。”侯伦从柜子中取过两只旧瓷杯,提起桌上的旧瓷壶,倒了两杯茶,茶色很淡,水只稍有些温意。他随后也坐下来,神色有些局促,“你们要问什么呢?”</p>
瓣儿问道:“董谦之死,侯公子估计凶手会是什么人?”</p>
侯伦用右手中指抹着桌边一大滴茶水,沉默了片刻才说:“我也不知道。我当时不在场。”</p>
“你有没有怀疑过曹喜?”</p>
侯伦看了瓣儿一眼,随即低下头,仍来回抹着那滴水:“我也不清楚,不过官府不是已经放了他?他应该不是凶手。”</p>
“他们两个平常争执多吗?”</p>
“多。经常争执。”</p>
“动过手吗?”</p>
“只有一次,为那个唱曲的池了了动过手,扭打了一阵。”</p>
“听说你和董谦很早就相识?”</p>
“嗯,家父和董伯父都曾在江宁任职,我们是邻居,自小就在一起。”</p>
“董谦是否得罪过什么人?”</p>
侯伦已经将那滴水抹干,这时开始搓那指肚上的污渍:“应该没有。董谦为人很忠厚。”</p>
“但有时也过于耿直是吗?”</p>
“嗯,他爱争论是非。”</p>
“除了曹喜,他还和什么人争执得厉害些?”</p>
“他一般对事不对人,觉得不对才争,争也不至于让人记恨。”</p>
“你们三人都在候补待缺,会不会因为争夺职任得罪了什么人?”</p>
侯伦已经搓净那根中指,无事可做,又用拇指抠起桌角:“职任由吏部差注,又有‘榜阙法’,差任新职,都要张榜公布。我们只有等的份,哪里能争什么?何况,至今也还没有空阙出来。”</p>
“对了,董谦在范楼墙上题了首词,你见了吗?”</p>
“哦?没留意。他一向只钻经书,难得写诗词。”</p>
侯伦刚说完,手指猛地一颤,桌角一根木刺扎进了指缝,他忙把手指凑近眼前,去拔木刺。</p>
瓣儿只得等了等,见他拔出了木刺,才又问道:“他可有什么中意的女子?”</p>
侯伦将那根拇指含进嘴里,吸吮了一阵,才摇头道:“应该没有吧,他没提起过。”</p>
“他那首词里写有‘青梅竹马’,你们少年时,亲友邻舍里有没有小姑娘常在一起玩?”</p>
侯伦拇指的痛似乎未消,又伸进嘴里要吸吮,发觉瓣儿和姚禾都盯着自己,忙掣回了手,坐正身子,手却不知该往哪里放,就在腿上搓起来:“小姑娘倒是有,不过我们一般不和她们玩耍。”</p>
“你有姐妹吗?”</p>
“有个妹妹。已经许配人家了。”</p>
“她和董谦小时候在一起玩耍吗?”</p>
“家父家教严,从来不许妹妹和男孩子玩耍。”</p>
“哦……”瓣儿不知道还该问些什么。</p>
姚禾接过了话头:“那天是你做东道,替他们两个说合。这事跟其他人讲过吗?”</p>
“没有,这种事怎么好跟外人讲?不过,那位池姑娘是不是跟别人讲了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</p>
“后来你见过曹喜吗?”</p>
“他在狱中的时候我去探视过两回,出来后,又见了一次。”</p>
“曹喜酒量如何?”</p>
“我们三个里,他酒量最小,最多只能喝半角酒。”</p>
“哦……”姚禾也似乎没有什么可问了。</p>
侯伦却咳了一下,抬头问道:“你只是仵作,为何会问这些事?”</p>
瓣儿忙答道:“这案子开封府已经搁下了,是池了了让我们帮忙查这个案子。”</p>
“哦?她?你们查?”侯伦微露出些不屑,但随即闪过。</p>
瓣儿笑了笑:“董谦死得不明不白,我们只是稍稍尽些心力。”</p>
侯伦点了点头,用力搓着腿,低声道:“惭愧,我和他是总角之交,都没有尽到朋友之责,你们却能……”</p>
瓣儿见他满脸愧疚,倒不知该如何开解,侯伦这样一个谨懦的人,不会有多少朋友,心底恐怕极珍视与董谦的友情。</p>
她想再没有什么要问的,刚起身准备告辞,忽然想起吴泗所言,忙又问道:“出事前一天傍晚,董谦来找过你?”</p>
“嗯,是我约的他,和他商量第二天与曹喜和好的事。”</p>
“他出门时,提了个包袱,你见到没有?”</p>
侯伦低头想了想,才慢慢道:“没见到,他是空手来的。”</p>
两人见问不出什么,只好告辞出来。</p>
姚禾送瓣儿回家,一路商讨,觉得侯伦应该和此案无关。</p>
到了箪瓢巷巷口,两人约好第二天到池了了家中再议。瓣儿将驴交给姚禾,笑着道声别,走进巷子。临进院门前,扭头一望,姚禾仍在巷口望着她,她心里一暖,又粲然一笑。姚禾望见,也笑了。</p>
第二天,瓣儿跟嫂嫂说了一声,又出门来到东水门外护龙河桥头。只等了一会儿,就见姚禾提着个木箱走了过来。走近后,瓣儿才发觉姚禾脸上带着歉疚。</p>
“我今天去不成了,汴河北街鱼儿巷发生了命案,我得去验尸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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