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9 像他曾经无数次梦到的那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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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后，沈灵隽才终于反应过来。</p>

“你……出去！给我出去！”</p>

她整个人都要裂开，什么都顾不上了，冲着墨重瑰嚷嚷了起来。</p>

墨重瑰就跟石化了一样，站在原地，一时间还是一动没动。</p>

直到沈灵隽的声音拔得越来越高，都快要崩溃了，他才像是石雕泥塑上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纹，僵硬而又缓慢地转身，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，走了出去。</p>

还没忘记给她把门带上。</p>

沈灵隽在里面，仍然泡在浴桶的药汤里面，喘着粗气，脸上就跟要烧起来一样。</p>

墨重瑰……竟然……</p>

沈灵隽拼命地告诉自己，他是个太监，严格来说并不是男人，在宫里，妃嫔都是根本不避讳太监的……</p>

但她又不是妃嫔！</p>

沈灵隽手忙脚乱地从浴桶里站起身来，把自己擦干，披上衣服。</p>

她现在也不可能继续泡下去了。</p>

还好，这药汤黑糊糊的，颜色非常深，根本看不见水下。她刚才浸泡在药汤里面，顶多就露出脖颈和一点肩膀来，墨重瑰应该没看到什么……</p>

虽然擦干了穿上了衣服，但沈灵隽还是清清楚楚闻到，自己浑身都往外弥漫着一股又苦又辣的古怪药味，简直能把人呛死的那种。</p>

这个一言难尽的样子出现在墨重瑰的面前……</p>

沈灵隽欲哭无泪，但眼下，她也没工夫想办法去除掉身上的这股药味了。</p>

沈灵隽从房间里出来，墨重瑰正在外面的院子里等着她。</p>

“……”</p>

再次四目相对，两人之间只有两个大大的字——“尴尬”。</p>

沈灵隽立刻就慌乱地转开了目光，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。墨重瑰板着一张僵硬的脸，视线则是悬停在她头顶上方一尺处的空气中。</p>

他生硬地开口：“你这是在干什么？为什么要药浴？”</p>

他脑海里还满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景象……</p>

沈灵隽在浴桶里面，那黑色的药汤到她胸口上面的位置，露出了一对肩膀和锁骨。她那雪一般的肤色，在这鲜明的颜色对比之下，显得更加冷白，甚至似乎都泛着微微的光芒。</p>

深黑浓稠的药汤，本来并没有什么美感可言，但在她那张清冷出尘的面容映衬下，画面竟显出一种诡异的妖艳来。</p>

就好像一朵纯白的花，从不染纤尘的云端，落入了黑暗的泥沼，被污染，被侵蚀，被吞噬……</p>

就好像他曾经无数次梦到的那样。</p>

墨重瑰的呼吸又开始急促紊乱起来，被他极力地压了下去。</p>

沈灵隽觉得不可能瞒住墨重瑰，也没有这个必要，实话实说：“是平康大长公主给我下了慢性毒药，我在清毒。”</p>

墨重瑰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引开了：“平康大长公主？她为什么会给你下毒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