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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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晚背部传来细密冰凉触感，那只手温柔又凉如利刃，可以轻抚，也能随时要人性命，她死死抓着衣裙不敢动。</p>

从未觉得时间如此煎熬漫长。</p>

一颗心慢慢揪紧，即将堕入深海。</p>

呼吸难耐，快要溺死。</p>

再迟钝的人，也明白尉迟砚此举有多不合适，或许他心里也清楚，但偏偏就想占她便宜。</p>

良久过后，那人才捏住滑下肩头的衣襟，缓缓替她拉上，还温柔捋了捋头发，诡异喑哑道：“好了，起吧。”</p>

玉晚如释重负，轻轻松口气，正要起身出门，一只手臂拦住她的腰，手里塞回一只药瓶。</p>

“本王背上也疼，你替本王抹。”尉迟砚捉住她的手腕，瓶身放入她手里。</p>

指尖状似无意，轻轻擦过她的手心，勾出一丝痒意，蜻蜓点水般掠过。</p>

玉晚手指瑟缩：“你背部已经上过药，小珠姑娘亲手抹的。”</p>

她暗蹙眉头，抗拒他的接触。</p>

尉迟砚眼神灼热，不肯松手：“为何要别人替本王抹？”</p>

声音固执不满，细听还有恼怒。</p>

“抹药需用力，她力道正好合适，你又不是不知，我的手已经使不上多少力气。”</p>

玉晚拶刑的伤看似恢复，指节也已结痂，可内里并未痊愈，骨节碰不了凉水，更使不上力。</p>

后续还要花费大量时间银钱养手，手若废了，她拿什么养活自己。</p>

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，不正是眼前睚眦必报的男人造成的吗。</p>

常年执掌权势的高位者，缺乏同理心、自私自利，从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任何歉疚和后悔，毫无道德与理智可言。</p>

她的手如今力道不足原来的一半，看清他的掌控欲，憎恨却又不敢表露。</p>

尉迟砚闻言，手上力道微微一松，危险眼眸不知蕴着何种情绪：“你已嫁过人，什么没见过，何必扭捏，你替本王抹便是。”</p>

“你既想上药，那我去叫小珠姑......”玉晚使劲转动手腕，想从他手下挣脱。</p>

谁知尉迟砚力道不减反增，右手按住她的肩，将她推坐回床上，居高临下不容拒绝道：“本王帮了你，你也应帮本王抹一回才是。”</p>

上位者习惯命令，听不得违逆之词，任何人任何事都随心所欲，强势掌控在自己手里。</p>

两人暗暗较劲，最终玉晚占了下风。</p>

她只好拔开药塞，看向已经脱下上衣，双臂枕着下巴，露出完整背部，趴在床上的尉迟砚。</p>

她一股脑将黑黄的药酒倒在他伤痕累累的背部，不在乎受了哪些鞭伤剑伤，尽快抹完了事。</p>

刺激性的药酒过凉，引得尉迟砚轻‘嘶’一声，却只是蹙紧眉心，没说什么。</p>

纤细手指轻轻抚摸着背部，带着丝丝微凉的痒意，尚在忍受范围之内。</p>

也不知是药性发作还是其他，整个背部渐渐生出躁意，绷成一条直线。</p>

尉迟砚思绪微乱，恍惚间脑海里不禁想起那晚与女人的旖旎。</p>

玉晚边抹药边感慨，这人宽肩窄腰，线条流畅，若是脾气不古怪，想必不少女子都得眼巴巴地扑上去吃干抹净。</p>

也怪不得以前的她犯蠢。</p>

这么一想，她不自觉出神，不小心将一整瓶药酒全倒在他背部，冰凉液体顺着他的脊背，慢慢没入他的后腰，将洁白的裤子染成黑黄。</p>

那人‘嘶’了一声。</p>

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有意......”玉晚啊了一声，急忙把药瓶放到旁边，手忙脚乱擦拭滩满背部的药酒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