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治过头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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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焳出名的不近女色，给人的印象跟出家的和尚没什么分别。</p>

况且有江灼这层关系在，即便二人同乘，围观群众也说不出什么。</p>

而虞笙就不这么认为了。</p>

她胸腔刚升起的小小怒火，瞬间被这两个字浇灭。</p>

她心中打鼓，纠结地站在原地。</p>

江灼寻到字画是好借口，把虞府马车调走的行为却太过突兀。</p>

她很难不怀疑是江焳想跟她独处，为堵住悠悠众口刻意安排的。</p>

……有点害怕。</p>

迟疑间，江焳又看了过来，眼神饱含不耐的催促。</p>

虞笙越发提心吊胆。</p>

这人脾气上来还是讨厌，半点耐心都没有。</p>

烈日直照，等鸢尾去租马车回来不知道要多少时候。</p>

虞笙刚要提步过去，那侧帘蓦地落下。</p>

江焳：“竹砚，走。”</p>

“哎？”虞笙傻眼，忙小跑过去，“你你你等等我啊！”</p>

跟江焳比起来，竹砚有素质多了。</p>

他微笑着，礼貌地替她撩起帷裳：“虞姑娘请。”</p>

车内空间密闭。</p>

虞笙上车后局促地看了一圈，朝江焳道谢后，在边角处正襟危坐。</p>

这是车厢内她能离他最远的距离。</p>

江焳大费周章把她弄到这来，不会只是乘车这么简单吧。</p>

他也有话要说，还是要做什么……</p>

车轮压在青石板的声音响起，越显车厢内气氛静谧。</p>

空气中清淡的花香弥漫开来，逐渐萦绕在鼻间。</p>

江焳不由冷淡地瞥她一眼。</p>

少顷又瞥了一眼。</p>

虞笙坐得笔直，小脸绷紧，澄透的双眸十分专注地盯着什么。</p>

他顺着看去，发现是素净平整，连丝花纹都没得琢磨的车壁。</p>

“……”</p>

他神色有几分难言，索性阖眼，梳理起朝中众臣的关系。</p>

他怀疑宁王联合官员受贿，出金兰阁本要去调查此事。</p>

忽然被塞来这样一个麻烦。</p>

不过正巧他想问虞笙关于名册的事，便让她上来了。</p>

再睁眼，虞笙依旧板着小脸，目不斜视地坐着，姿势没有半分变化。</p>

江焳一言不发地看了会儿。</p>

在他的注视下，白皙的脸颊晕起一层淡淡的薄粉，逐渐缓慢地变为浅红。</p>

直到她攥着裙摆，从里到外红了个透，江焳开口打破僵持。</p>

“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？”</p>

声音猝然响起，虞笙一个激灵：“啊？”</p>

反应过来后，颤着眼睫胡乱应声，“啊……是。”</p>

可是，原本她想的是在街上，不惹人注目的情况下跟劝导他几句。</p>

怎么敢在这种密闭空间拆穿他。</p>

男人目光犀利，仿若实质。</p>

虞笙抿抿唇，灵光一现：“上次……谢谢你，我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”</p>

江焳：“……？”</p>

上次发生的事荒唐到让他不想回忆。</p>

他做了什么好值得她道谢的吗？</p>

说的什么东西。</p>

罢了，不重要。</p>

江焳按了下眉心，扯开话题：“你看过我抽屉里的名册。”</p>

闻言，虞笙努力回忆。</p>

册子这类东西外观都差不多，她找话本时，能翻的地方都翻过，看的东西很多。</p>

不过时间紧迫，如同走马观花。</p>

没见到淫词艳字，她翻一下就放回去了。</p>

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很要紧，不能泄露的东西？</p>

领悟他的意思，虞笙赫然睁大眼：“我没看过！”</p>

江焳不语，目中愈发凛冽，显然不信她的话。</p>

虞笙只觉百口莫辩。</p>

她忍不住小声辩解：“或许也翻过……可不翻开怎么知道写了什么东西？”</p>

那软糯的声音缠在舌尖似的，江焳一个字也没听清。</p>

他敛眉：“说什么？”</p>

虞笙嘴瘪了起来。</p>

分明是他写那种东西在先，居然还好意思凶她。</p>

她心中不服，胆子莫名大了起来，凶巴巴说：“我说，什么名册，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诬陷我。”</p>

江焳视线微抬，目光带着审视。</p>

见肌肤上的绯红转移到她的眼圈，他不耐地抿了下唇。</p>

装模作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