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4章 再卑微，也有选择的权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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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新回到自个儿的地盘，程天罡内心是复杂的。</p>

背后两尊恶霸跟着，他那叫一个如芒刺背、如履薄冰、如鲠在喉……</p>

背叛？还是死？</p>

这是个问题。</p>

程天罡还在天人交战，他虽然怕死，但真不想当一个叛徒。</p>

即便观主或许是个大忽悠，但这么多年的同门之情总不是假的吧？</p>

青衣和墨池在他屋子里坐着，剥皮太子爷忽然嗤了起来，睨向青衣：“你咋又开始了呢？”</p>

明明可以施法让这程天罡乖乖听话，把东西找出来，偏要让他自个儿来下决定。</p>

阴司恶婆娘的考验？还是她的恶趣味？</p>

把人心架在火上煎熬，比让他死更难受。</p>

不过，却是检验某些东西最佳的方式。</p>

青衣脸上笑意不清，睨向他：“看你的戏，哪来的废话？”</p>

墨池耸了耸肩，懒得说她。</p>

这渣女心狠手辣是一回事，但在某些事情上，却格外的……心慈手软。</p>

他对人族乃至人间是没有那种感情的。</p>

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般，暗者见暗，光者见光。</p>

青衣深处黑暗，却擅长甚至是喜欢去光明，而他，本身为暗，眼中所能见的光明，也只有她一人而已。</p>

程天罡天人交战了许久，最终颓唐的败下阵来。</p>

咬紧牙关面向青衣，“我不知道你要观主的贴身之物是做什么，但恕我难以从命。</p>

东极观待我恩重如山，我不能背叛他们！”</p>

“先前不还说让本座有什么麻烦去找你们东极天尊么？这会儿怎又硬气了呢？”青衣几分好笑道。</p>

程天罡深吸一口气，即便这会儿怕得要死，双腿都在打颤，他还是迎着头皮道：</p>

“东极天尊是神，你们大人物之间的斗争，我们这些凡人掺和不了。</p>

的确是因为他才有了东极道门，但对我来说他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存在。</p>

可是观中的师兄弟却是有血有肉，与我一同生活多年的存在，他们是我的兄弟，也是我的亲人，我不能背叛他们！”</p>

这话说得……</p>

真叫人感动呢。</p>

可惜青衣和墨池都不是人。</p>

青衣打了个哈欠，脸上露出几分笑意，托腮看着他：“兄弟，亲人？黑皮小道士，你在百姓中的声望应该比你家观主要高吧？”</p>

程天罡怔了一下，黢黑的脸上颇有点不自在的样子，似是难为情一般。</p>

不明白这恶婆娘何故提起这一茬。</p>

“阴司讲因果，你种下善因不少，当有福报。</p>

虽投身在东极门中，本座的死对头麾下，撇开恩怨不谈，你这人，当得还是有点人样。”</p>

程天罡越发疑惑的看着她，不知青衣是何意。</p>

“你有慧根，能见寻常鬼物，辩香火之气，但却看不见自身情况，本座说的可没错？”</p>

程天罡点了点头，呐呐道：“观主说，是因为我的慧眼之开了一半，所以……”</p>

“是只开了一半还是被人刻意遮掩，那可不好说。”青衣勾起唇。</p>

程天罡怔了一下，“你此话是何意？”</p>

青衣幽幽看着他，“你确定要知道？本座给你选择的机会，看在你积下那些善因的份上。”</p>

程天罡陷入两难，他咬唇沉吟了一会儿，闷声道：“我想知道。”</p>

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受，今日遭遇的一切已让他的道心动荡，若再这般下去，他修道这条路算是毁了。</p>

青衣挑起眉，有那么点恶趣味的意思：“那本座今儿就帮你开全了慧眼，让你自己看清楚。”</p>

她声音落下的刹那，程天罡感觉自己的眼前刮过了一道冷风，整个眼眶都泛着凉意，隐约还有些刺痛。</p>

待这刺痛消弭了之后，他睁眼再看青衣，便见对方身上那滔天的鬼气，森然之中还掺杂了一些似血般殷红的气息，比鬼气来的还要骇然。</p>

而她身边的男人身上亦是妖气磅礴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