圈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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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得出来，朱玉林很想讨张副市长的欢心，他率先接过张副市长的话茬儿说：“去年，我陪荣市长去接收康县闹了个笑话。”</p>

康县原先是昌州市最穷的一个县，去年划归东州市管辖。</p>

汤彤彤笑吟吟地问：“什么笑话？快说说。”</p>

朱玉林绘声绘色地说：“当时接收时，康县县长罗大民对荣市长说：‘这回好了，康县终于归东州市管了。’荣市长笑着问：‘归东州市管怎么就好了呢？’罗人民哭丧着脸说：‘市长您不知道，过去，我们是穷家瘦妈干巴咂，现在归东州管了，我们就是胖妈妈白咂咂奶水哗哗的了。’”</p>

大家听后笑得是前仰后台。</p>

又是一番推杯换盏后，张副市长饶有兴趣地说：“我给你们说个笑话吧，康县划归东州市不久，省委的王副书记去康县考察工作，路上遇到了一群小孩，当时李绍光陪同王副书记一同考察。王副书记见一群小孩非常可爱，就摸着一个小男孩的脑袋说：‘小朋友，你好。’小男孩看着王副书记有些发蒙，这时李绍光说：‘小朋友，这位爷爷很喜欢你。’王副书记问：‘小朋友，你今年多大了？’小男孩虎了吧唧地说：‘你猜猜。’王副书记笑着说：‘我猜你也就十一二岁。’”说到这儿，张副市长憋着笑问大家，“你们猜一猜小男孩怎么说？”</p>

大家面面相觑，谁都问：“说什么了？”</p>

张副市长再也憋不住笑了，但还是强忍着，“小男孩说，‘哎呀，我操你妈的，你猜得挺准呀！’”</p>

很显然，小男孩的回答出乎众人的意料，一阵哄堂大笑，将酒席的气氛推向了高潮。</p>

酒足饭饱之后，大家互相道别，在一楼大堂餐厅吃自助餐的司机们，分别拉着自己的领导各自散去。</p>

这时，汤彤彤开过来自己的红色跑车。张副市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：“雷默，彤彤送我，你和马厚先回去吧。”说完上了汤彤彤的车。</p>

我望着消失茌夜幕中的红色跑车，满腹心事。关于汤彤彤与张副市长的关系暖昧，我早有耳闻，我第一次在张副市长办公室遇到汤彤彤时，就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，今天我望着汤彤彤远去的跑车，越发肯定了这一点。我知道张副市长当着我的面上了汤彤彤的车，意在向我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，因为这种关系在我这个秘书面前瞒是瞒不住的。所以，我必须接受这种关系。</p>

马厚送我回家，路上，我笑着问：“马哥，天柱山大酒店的自助餐怎么样？”</p>

“别提了，”马厚撇着嘴说，“我都吃得够够的了。张市长一在五星级酒店宴请，我就得吃自助餐。”</p>

“是吗？”</p>

我心想，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都吃够了的人，得在这儿吃了多少顿饭了！</p>

奥迪轿车驶过市政府、我突然发现，市政府大楼只有我的办公室还亮着灯。</p>

“马哥，”我纳闷地问，“半夜了，我办公室怎么还亮着灯呢？”</p>

“你忘闭灯了吧。”马厚随口说。</p>

“不对，”我警觉地说，“你把车开进市政府大院，我去看看。”</p>

奥迪轿车驶入市政府大门，两名武警战士“啪”地行了军礼。车停在办公大楼的雨搭下，我下了车，满腹狐疑地走进办公大楼。</p>

我上了五楼，来到办公室门前，门虚掩着，我一推门，暗吃一惊，韩寿牛正在张副市长的办公桌前翻着什么，我的突然到来使韩寿生尴尬极了。他一下子愣住了。</p>

“韩助理，”我没好气地质问道，“深更半夜私闯市长办公室找什么呢？”</p>

“雷默，”韩寿生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说，“你别误会，我，我……”</p>

我冷冷地讥讽道：“我以为进来贼了呢，差点儿拨打110。”</p>

韩寿生连忙解释，“我是想用一下你的电话，往美国给我妹妹打个国际长途。”</p>

我心想，韩寿生连张副市长的办公桌都敢翻，想必我的办公桌早就翻过了。如果不是张副市长经常嘱咐，对韩寿生一定要忍耐，我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他。没办法，我只好粑火气压一压。</p>

“好吧，韩助理，打完国际长途，把门锁好。”</p>

我强压怒火离开了办公室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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